維多利亞盯着那個南瓜餅看了兩眼：“詹姆斯，你是不是想讓我揍你？”

詹姆的臉上隻有空白，他想起自己導緻的一切，自責的痛苦泛起裹挾着恐懼，像沙塵暴一樣在胸腔裡肆虐，剮走氣管裡所有水分，

“是的，”他的心底浮起這個念頭，像終于把一棵參天大樹連根拔起，血淋淋痛苦又暢快，“我希望伏在你腳下，任由你鞭笞。就像嬰兒時期被你的魔法控制，所有舉動都屬于你，沒有意志地沉淪在你的擁有裡。”

但是他的嘴巴緊閉着，半晌：“對不起，昨天假扮成裡德爾的人是我，但是！”

維多利亞挑眉。

詹姆不受控制地咳了幾聲，聲音暗啞：“但是……我拿到的是索恩比·奧格登的頭發。”

維多利亞點點頭：“所以他不是裡德爾的人，竟然是裡德爾本人。”

詹姆迷茫地看着她，言語機械地從靈魂裡嘔出來：“我是……我隻是，我想……”

維多利亞猛地掐住他的下巴，一瞬間光芒大作，強光直射，他的瞳孔驟然緊縮成針尖般大小。強光漸漸變弱，但掐住他下巴的手并未放松。

“你是想？”她說。

“我嫉妒他，我想頂替他。”詹姆在逐漸恢複昏暗的姐姐的房間裡流下淚來，連綿不絕，濕透了衣襟。

維多利亞用清理一新處理幹淨，松開手，高過她一頭的詹姆踉跄着要倒，她隻好扯住他坐到沙發上去，自己坐在另一邊。

“原來這就是裡德爾拿到手裡的把柄嗎？”維多利亞不知道想什麼，隻好托着臉思考這個。

但詹姆沒有讓她“安穩”下來，他突然站起來，自顧自收拾起書桌上散亂的書本資料，拿着書忽然笑出聲來。

他的瞳孔仍舊處于不自然的收縮狀态，魔杖在單手中翻轉，迸濺起火花。

在詹姆用那根魔杖照着書本的圖案給自己“蓋個印”之前，維多利亞抽走了他的作案工具。

“雖然不是原物，但我還是不希望你引火燒掉這些資料。”她握着柄部輕輕拍打手心，看着詹姆歎了口氣，“不會有事的，詹姆，我保證。”

她把玩着那根梨木魔杖，無聲地給明顯應激的眼前人來了個鎮定咒。

維多利亞不想再待下去了，她走過去握住把手時，身後詹姆喑啞的聲音問道：“我愛你，那怎麼辦？”

維多利亞面無表情地轉過身，逼近他，挑高眉頭掃視他的神情，末了：“你擔心我身敗名裂嗎？不會的，裡德爾的威脅是，你的愛也是。”

她後退兩步：“其他的，都是你該關心的問題了。”

利落的“砰”的一聲，門關了。

詹姆眨眨眼睛，躺到在沙發上，身邊環繞着維多利亞的氣息，他從心髒裡擠出一點甜味來，慢慢咂摸着品嘗。

雖然崩潰到把失去形狀的靈魂拎出來抵擋痛苦，但顯然維多利亞并不舍得這樣對待他。

他咧開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