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雪冷漠地看着他們有趣的表情,她并沒有因為慚愧而遮遮掩掩,她反而有些慶幸自己終于不用再當那個帶着和善面具,假裝親切的黑雪或。
她隻是那個在黑暗和泥沼中長大的夜久涑雪,她無所畏懼。
夜晚的行動她沒有戴上面具,呈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女子該有的嬌膚和五官。
“阿……阿或?”新八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不對不對,阿或明明是男的……你是阿或的姐妹?”
“永倉先生這都猜不到嗎?還是說被一個女人打敗就這麼難以接受?”她為他的憨傻感到可笑。
“土方先生看夠了嗎?看夠了就把手拿開吧,我可不喜歡跟人這麼親密。”她看着土方臉上羞窘愠怒的臉,直到他松開了手重新端坐上位。
激怒他們,對她是有好處的。
“你是什麼人?”土方威嚴的提問,這個真相大白的時候近藤勇似乎也無話可說了。
“如你所見,我是黑雪或。”
“這是假身份吧。”
“現在您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了。”
所有人都緘默了下來,安靜的隻有她的血滴入榻榻米的聲音。
蓦然,芹澤敲着鐵扇,大步流星的步入大廳。“聽說賊人抓到了,在哪呐!”
他看見跪在中央的少女,很粗魯的把她踢倒在地,“啧啧,近藤君,這不是你幾個月前收留的那個外邦小子麼?”
衆人面面相觑,無人應答。
“長的真俊俏,要是來給老子暖被窩,我可以讓你多活幾天。哈哈!”芹澤貼近她的臉,他身上的煙味十分嗆鼻。
“芹澤先生!請你注意身份,這是我們重要的犯人!”土方憤怒的提高了音量。
芹澤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涑雪挑起眉,戲谑的看着他說:“芹澤局長,今天晚上玩的還不夠盡興嗎?”
他眯着眼,危險的目光打量着她。“你想說什麼?”
“阿或。”原田眼看勢頭不對,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涑雪自顧自地說道:“我隻是好心提醒芹澤局長小心為上。”旋即她又貼近了芹澤的耳邊輕聲說,“你得了見不得光的疾病了吧。”
芹澤震驚的瞳孔收縮,突然勃然大怒,舉起一公斤重的鐵扇向她當頭砸來。
涑雪無動于衷。
猝然,一道身影出現,迅速的抓住了芹澤的手臂。
“這種小事就不勞芹澤局長動手了。”總司甩開芹澤鴨的手,冷若冰霜,俊美的面孔上好像沒有一絲血氣。
“小崽子長大了啊。”大廳裡彌漫着一股硝煙的味道,雙方僵持不下。現在已經是深夜了,被芹澤一鬧,涑雪的事情隻能明天再審。
他們單獨把她關在一間倉庫裡,每時每刻都有人看守着,她流了很多血,需要止血。
山崎丞替她松了綁,并帶來了止血的傷藥,涑雪示意他自己可以動手,山崎烝也沒堅持,就出去了。
“我要脫衣服了,齋藤先生也要看着嗎?”涑雪冷眼瞥着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齋藤一,“還是你已經看過了?”
齋藤一的臉居然紅了一點,背過身去。
她并不是在生他的氣,而是對自己現在的無能為力感到煩躁。
涑雪半褪下内襯,咬牙把刺穿的肩膀裡的碎骨頭挖出來,那些碎骨紮着血肉有妨礙傷口的愈合。房間裡安靜的隻剩下她搗鼓血肉之軀的聲音,如同破裂的瓷娃娃,破碎地拼接在一起。
“你真的是……上次那個女孩嗎?”齋藤一忍不住着尴尬的氣氛,背對着她,忍不住問道。
涑雪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的身後,齋藤猝不及防被她按倒在地。他全身緊繃起來,握住刀柄的手被她用腳牢牢踩住,涑雪禁锢着他的四肢讓他動彈不得,他知道反抗無果後索性不掙紮了,隻是不去看近在咫尺的少女。
涑雪身上隻穿着一件白色的單衣,因為使勁,她的傷口又湧出了鮮血,很快把衣服染紅了一大片。他有些擔憂的看着她傷口的位置。
涑雪扳正他的臉,讓他好好注視着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睛和血色的印記,齋藤先生你倒是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他們之間呼吸可聞,他羞窘的看着少女的臉,白的發光的臉色映襯在他烏黑的眸子裡。
“我知道,是你。”他的眼睛發散出一絲不可思議的光輝。
涑雪愣了愣,松開了他,踉跄的離開他的身體,靠在牆上輕聲喘息。
“那你……上次為什麼幫我呢,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