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24日。
東京都新宿區。
事後很久,江州早紀想起來,還是對那天的場景記憶猶新。
東京的冬日并不陰郁,反而是一個大晴天。微涼的日光透過雲層穿過晴朗的天空,冰涼刺骨的風砸在臉上,江州早紀抽了一下鼻子,感謝自己出門前塗了一層護臉霜。
系統還是沒有回應,哪怕是這麼重要的情節也沒有出來說過一句話。
不安的感覺在心頭萦繞,但是江州早紀什麼也說不出,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如果死了的話······
至少她塗護臉霜了,不至于死的太難看。
五條悟和和宿傩都不算是特别低調的人,更别說這場千年前的最強和現在的最強的對決幾乎決定了人類的未來。
“實際上,人類的未來有兩次決定機會。一次是澀谷事變,一次是新宿決戰。”幾天前,江州早紀曾在高專咒術師會議上說過。
彼時她正在跟大家分析戰術,乙骨憂太則是負責準備方案,比起江州早紀,他更擅長做計劃。
“為什麼這樣講?”當時聽到這句話的虎杖悠仁還特别好奇地問了一句。
“是啊,為什麼?”禅院真希站在一旁,一同發問。
其實大家确實沒太理解這其中的含義。
江州早紀坐在禮堂的椅子上,手中不停轉着一支筆,她的目光停留在看向她的同學們身上。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的感情越來越好,某種程度上已經不分東京校和京都校的區别了。
這樣很好。
咒術師内部隻有相當團結,才能在某種程度上實現凝聚一心的戰鬥。
江州早紀斟酌了一下,繼續說:“澀谷事變我們會在一開始落下風,除了猝不及防暗箭難防之外,心态也是相當大的一部分。”
“這個世界的資源隻有這一些,咒靈,術師,非術師構成了三位一體的三角形穩定格局。咒靈因為非術師而誕生,卻被術師殺死;術師能力上高于非術師,但畢竟是少數,需要非術師提供社會的能量來存活。因此,這是一個循環——以非術師為中心的循環。因為非術師既可以提供社會能量讓人類存活,也可以提供負面情緒讓咒靈誕生。”
“這是一個平衡。”
“但是,咒靈們想要成為這個中心。以咒靈為尊的世界。”
“實際上,對于咒靈們來說,澀谷之戰就是他們準備登上曆史舞台的第一步,對于咒靈們而言,那不是戰鬥,而是争奪生存資料的戰争。”
“也正因如此,在那場戰鬥中,他們爆發了前所未有的能量。而那一戰,說實話,作為咒術師的我們一開始還不夠認真,才會落下風來。”
“但結局大家都知道,他們失敗了。”
“而這次——”
江州早紀看向全球直播實時轉播的屏幕。
“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湛藍的天空被撕裂,暴風裹挾着咒力湧動。五條悟和宿傩站在破碎的地面上,四周的高樓在他們的戰鬥餘波下化作廢墟。風聲中帶着咒力炸裂的殘響,空氣仿佛因為他們的存在而凝滞。
宿傩嗤笑着甩了甩手腕,眼神輕蔑地掃視着五條悟。
“你就一個人來啊?我還以為你那個術式很特别的學生會跟着你呢。畢竟你看上去很在意她,哈哈,可惜——”
宿傩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來,“你要死了哦。”
知道他在說早紀,五條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啊~不想讓我的學生們上前線哦~”
“畢竟我可不是那種會讓自己在意的人深入險境的人~哦,我忘了,你根本沒有在意的人。”因為是決戰,五條悟沒有戴眼罩。當藍色的眼眸如同世界明亮的鏡子,在直播下熠熠生輝,顯得格外俊朗又漂亮。
“所以我把你那個白色頭發的小跟班殺掉啦~不過她看上去很中意你哦,可惜作為詛咒之王的宿傩,你可一點也不懂得愛啊。”
“你殺了她?”宿傩眨了眨眼,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啊,那你就殺了吧。”
“被殺死是因為實力不足,那麼被殺死也無所謂吧?”
“倒是你——”
宿傩看着五條悟,嘴角勾起一個笑容來,“等你死了,我可要好好研究一下你那個學生的術式。”
“那你的主意可要泡湯了。”五條悟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漠,“我可不會讓你碰到她的。”
“哈哈,就憑你?五條,你的術式我已經看膩了。你的極限,我也已經掌控了。”
他語氣狂妄,帶着上位者的傲慢,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五條悟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般碾碎。
五條悟站在不遠處,輕輕抖了抖被炸裂的衣袖,嘴角揚起一個痞氣的笑。
“哦?這樣嗎?”他輕輕眨了眨眼,那雙六眼在光影交錯中璀璨得像星辰,帶着戲谑的光芒。
“看來你還是沒學會,宿傩。”
宿傩挑眉,手指彈了彈刀刃,“學什麼?學你這張欠揍的臭嘴?”
五條悟笑得更開心了,他悠哉地站着,身上的咒力卻在無聲地翻騰,像深海下的暗流,蠢蠢欲動。
“學會怎麼有腦子一點,别一天到晚想着自己天下無敵。”
宿傩的表情一瞬間冷了下來,眼中殺意浮現。
五條悟歪着頭,伸出手指比了個“1”:“想聽聽你今天是怎麼自圓其說的嗎?讓我猜猜,你要麼會說——‘我還沒認真’。”
他接着比了個“2”:“或者——‘你已經撐不住了’。”
比到“3”時,他眯起眼睛,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帶着緻命的鋒芒:“還是你想跟我講個童話故事,說什麼**‘你隻是讓我多活了幾分鐘’**?”
宿傩冷哼一聲,咒力猛然炸開。
“少廢話,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