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偏愛冷門偏僻的小城和鄉村。
那日和今天一樣正好是谷雨,但和今日豔陽高照不同,她去的地方是個陰天。
她開車經過一個村子,見那裡風景正好,停下來在村中漫步。
途徑一片麥田,聽見幾聲‘哼哼唧唧’的聲音,便順着聲音撥開麥子,在裡面找到一隻黃色的小奶狗。
原地等了半天,沒等來小奶狗的媽媽,再問過村裡人,知道這種在路邊的小狗是無主的,她就把狗抱走自己養着了。
因為這件插曲,她中斷旅行計劃提前返程。
這隻小狗便是直到穿越前都一直陪伴着她的阿金。
林安瀾大學期間就搬出宿舍自己住,林父去世後更是一個人。家裡請的幫忙搞衛生的阿姨和照料花園的花匠并不住在靜心書齋,隻白天固定時間來工作。
林安瀾在家的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隻有狗狗阿金的陪伴。雖然她獨居也并不感覺寂寞,但阿金的存在确實給她帶來很多愉悅和心理慰藉。
在她看來,阿金就是她的家人。
來到大虞朝,再次進入靜心書齋後,怎麼也沒找到阿金,對她來說像是丢掉了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林安瀾思緒從回憶裡抽出,擡頭看看依舊被雲朵遮住的天空,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
或許是她太想念阿金了,以緻于有了幻覺,總覺得聽到了若隐若現的‘哼唧’聲,和那天遇到阿金時聽到的聲音别無二緻。
林安瀾往前走了幾步,這聲音越來越明顯,不住地往她耳朵裡鑽。
不對!
林安瀾頓住腳步。
不是幻覺,确實有狗狗的聲音。
林安瀾凝神仔細聽着,辨别了聲音來源,掙開周佩甯拉着她的手連忙往那邊跑。
和前世相同的情節,林安瀾撥開密集的麥子,看到了一抹黃色。
她眼前一亮,伸出顫抖的手将小狗抱起,翻來覆去仔細打量。
一模一樣,這隻小狗和阿金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林安瀾将小狗的頭朝向自己,小狗眼睛看到她的臉,先是愣住,‘哼唧’聲停止,上下看林安瀾,好像有些不确定,又動動鼻子,使勁嗅了嗅,才仿佛确認了什麼,‘哼唧’聲加大,四肢亂動起來,好似想往林安瀾身上撲。
林安瀾幾乎要哭出來了,将小狗使勁抱在懷裡,喃喃道:“你是阿金對嗎?對吧!你認出我了!太好了,太好了!”
說着,再也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隻有阿金看到她會這麼激動,即使她變小了許多,它還是認出她了,所以這确實是她的阿金。
太好了!阿金和她一起穿過來了,雖然變小了,成了他們初見時的模樣,但确實是阿金。
吳月皎和周佩甯走過來,見林安瀾撿了隻小狗,才松了口氣。
原來是聽到了小狗聲音才跑過來的,人沒事就好。
緊接着,又看到轉過身的林安瀾臉上帶着淚水,面上流露出擔憂,趕緊問道:“怎麼了?為什麼哭了?”
周佩甯心想不會是被狗咬了一口疼的吧,趕忙将林安瀾從田裡拽上來仔細檢查,沒有見到牙印和傷口,猶不放心,問道:“瀾娘,你被咬了嗎?”
林安瀾趕緊騰出一隻手擦眼淚,拼命搖頭,笑容爬上臉頰,說道:“沒有,我是太高興了!娘,我要養它!養阿金!”
周佩甯看着女兒的笑容,雖然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但确實不像是因為疼而哭的,放下心來,才有空去看女兒懷裡的小狗。
阿金很通人性,仿佛知道周佩甯和主人的關系,擡起頭看她,尾巴搖得歡快。
阿金是隻黃身白面的中華田園犬,就是現代農村非常常見,經常被起名為大黃的犬種。
而中華田園犬總被人們開玩笑說是燃燒顔值長大的狗。
雖然阿金長大了依舊很好看,威風凜凜,帥氣非常,但小時候也是非常可愛的。
周佩甯一下子就被萌住了,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把狗頭,見阿金沒躲反而尾巴搖得更加歡快,立馬點頭道:“可以啊!”
林安瀾歡呼一聲,側頭用臉和阿金貼了貼。
吳月皎一直在看,并沒有上手,笑道:“很可愛的小狗,阿金是你起的名字嗎?”
林安瀾點點頭。
“回家後先給它洗個澡吧,看看身上有沒有跳蚤。”吳月皎說。
知道她是潔癖發作,林安瀾也不在意,點頭往家的方向快步走:“回家就洗。”
林安瀾的步伐比之前快多了,她也不是着急給阿金洗澡,隻是想找個隻有他倆的地方和阿金說悄悄話。
看到林安瀾急不可耐的樣子,吳月皎和周佩甯相視一笑,也加快腳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