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星洲:“……”
“他倒是沒信錯。”
窗外隐去氣息身形的柳自對身旁的伏江仙尊說。
“有待觀察。”伏江仙尊持保守态度。
“隻差最後幾步而已,前面那麼多幻境,一個都沒觸發,可見他是個心性純善的孩子。”
伏江仙尊密切觀察着房間内的動靜,淡淡地說:“小六也不差。”
柳自看他一副見不得自家孩子被被忽視的模樣,笑了一聲:“他确實在空間術法上極有天分。”
房間内,遊長海脫了外衣躺到床上,冀星洲往外走,準備離開。伏江一個閃身出現在門口,搶先一步推開門,與房間内手伸到半空中的冀星洲打個照面。
“仙尊。”“師尊。”
“好孩子,今天多謝你了。”
“不敢當,分内之事而已。”
伏江仙尊走進房間,順手把門關上,走到遊長海身邊,他還沒睡着,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
遊長海熟練地把手腕伸到師尊面前,伏江仙尊摸了一下脈,沒什麼問題。
“多留兩日如何,何必這麼急着走。”
冀星洲沒想到伏江仙尊會開口留人,愣了一下,随即說:“并非是弟子不願意,而是癡絕處對入門時間較短的弟子有門禁。”
沒等伏江仙尊大手一揮把這件事解決,遊長海就搶先一步說:“師尊,他還要練功呢,不在這裡耽誤時間了。”
他還沒有從尴尬裡走出來,不想一連好幾天都面對這張臉。
冀星洲嘴一張,遊長海就疑心他會說出自己的黑曆史。
尤其是師尊也在,倒不是說師尊會嘲笑自己,但按照自家師尊的秉性,遊長海擔心他會去買一堆女裝回來給自己穿。
太可怕了。
“那好吧,路上小心。”
冀星洲離開後,伏江仙尊對遊長海說:“過段時間我們去癡絕處求醫。”
去癡絕處,求醫?
遊長海的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号,沒想過“求醫”這兩個字能從師尊嘴裡說出來,還是去癡絕處那種劍修遍地走的地方。
“再過幾天癡絕處入門滿一年的新弟子就要選師尊了,屆時門内幾乎所有長老都會回來,楚山春長老經常在外雲遊,見多識廣,興許能有辦法。”
“好。”聽他這麼說,日後外出求醫的情況恐怕少不了,遊長海順口拍了句馬屁,“師尊人脈真多。”
“活得久自然就多了。”伏江仙尊莞爾一笑,随後似乎想起什麼,岔開話題,“夏天來了,我找成衣匠給你做了幾身最新款的衣裳,正好那天可以穿上。”
“謝謝師尊。”
醫修大都不缺錢,伏江仙尊花錢更是堪稱揮金如土,就拿這次定做的衣服來說。
“這是漏鬥蛛的蛛絲做的?!”遊長海拎着剛剛送過來的衣服,難以置信地叫出來。
這種蜘蛛數目極少,生性膽小,更重要的是,它們的栖息地距離群峭碧摩天非常遠,光運費就是一大筆費用,能織成一件衣服的量,用膝蓋想也知道是個天文數字。
遊長海一邊驚歎一邊試穿,對着鏡子左右觀察。
“師尊這點錢還是有的。”
好、好豪橫。
是的,他把耳朵治好就是為了聽這個。
隻是……
遊長海擡起胳膊,一陣涼意,這衣服兩邊開了不小的口子,白花花的肉就露在外面,随便來個人手一伸就進去了,雖不是門戶大開,卻勝似門戶大開。
半遮半掩,欲拒還迎。
反正遊長海怎麼看都覺得不太正經。
他擡頭看向穿的仙氣飄飄,一本正經的師尊,忍不住問:“師尊,這裡面沒有别的衣服了嗎?”
“應該沒了吧,我看很多年輕人都這麼穿。”
其實伏江也不太理解這種衣服究竟哪裡好看,但那位成衣匠極力推薦,說是當下年輕人之間最流行的款式。
成衣匠的話猶在耳畔:“要尊重年輕人的想法。”
遊長海最近一直在養傷,深居簡出,自然也不知道最近出了些什麼新奇東西。
他轉念一想:算了,不能辜負師尊一番好意。兩塊肉而已,又不是下半身那二兩肉,看了就看了。
“行,那走吧。”
癡絕處,一衆弟子聚集在主殿前的寬闊廣場。
遊長海在輪椅上坐立不安,忍不住問:“師尊,我們都不是癡絕處的人,來這邊會不會不太好啊?”
他們一路走過來,除了廣場上的新弟子,就沒看見别人。
“沒事的,隻是我們來得比較早而已,再過一會兒就會有弟子過來偷看了。”
這種拜師儀式群峭碧摩天也有,次次都有弟子過來偷看。
而且,不讓其他人過來隻是為了方便維持秩序,并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可是,可是師尊你現在風頭正盛,肯定很多人都認識。
“我看見冀星洲了,在那邊。”
遊長海順着自家師尊的視線看過去,冀星洲在第二排,可以說就在長老們的眼皮子底下了。
遊長海正想說話,臉蛋就被伏江仙尊輕輕捏了一下:“别擔心,沒幾個人能看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