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築基弟子轉而向身後飛來山的女修出言調戲,要收她為侍妾。
晏明日雙眸微冷,看着那不知死活的玄霄宗弟子,别的宗門他懶得管,敢欺負他宗門的人,真是找死。
眼看那少女神情怯怯地躲避,卻将要被玄霄宗弟子抓住,他閃身而去,拉開少女的同時一掌将那人雙臂整齊地斷開。
玄霄宗的帶隊紫府修士神情驚駭,連他都沒有反應過來,這速度比剛入紫府的修士快了何止數倍,可相貌又和飛來山的紫府後期修士對不上,反而像是那個傳聞中十六歲的年輕天驕。
“師叔,我的手……”
玄霄宗那位築基弟子驚聲尖叫,旁邊的人給他吃下丹藥,卻遲遲不見雙臂再長出來。
“管不好手,就别要了。再叫一聲,頭也别要了。”
晏明日語氣冷漠。
那人恐懼又憤怒地瞪着晏明日,還想再張嘴,玄霄宗紫府修士甩出一道封印,讓他昏過去。
“晏道友,晚輩不懂事已經教訓過了,不要挂懷在心。”
玄霄宗紫府修士擠出一絲笑容,對晏明日道。
原本還想拿來羞辱晏明日的晏小友,也換成了平等地位的道友。
晏明日應付了他一句,讓被他救下來的少女離開,他留在玄霄宗這裡照看。
那少女看他的眼神好奇又帶着激動,臉色飄紅,話也說不出來,悶悶地點頭,轉身飛向前來接她的尹真人。
尹真人對晏明日露出個感謝的笑容,她的弟子身份高,才安排到玄霄宗負責引導,沒想到險些被人欺負。
她冷冷地看了眼昏倒的築基男修,看起來沒少仗勢欺人,心中打定主意,事後定要改頭換面隐藏身份,找個機會去殺了這人給自家徒弟報仇。
晏明日姿态閑适地坐下,與玄霄宗的紫府修士随意地閑聊,算是盡地主之誼。
玄霄宗的其他人戰戰兢兢地站着,再沒有方才嚣張氣焰。
縱是心底不服,想要報複,這時也沒有人敢有異動。
附近衆人偷偷地看晏明日,少年極為俊秀精緻的容貌,強大的實力,無不讓人動心,一時倒有不少人起了攀附的心思。
晏明日微笑地看玄霄宗紫府修士額頭流出冷汗,關心地問他原因。
他僵硬地道:“沒事,沒事……”
他要怎麼說,他想用神識暗地裡偷襲晏明日,一頭栽進去,反被那如同淵海般的龐大靈魂力量瞬間攪碎,疼得他臉色蒼白差點叫出聲。
晏明日慢悠悠地喝茶,随後輕輕蹙眉,不動聲色地放下茶杯,換了葉淩給他準備好的花茶,清甜可口,才滿意地一飲而盡。
宗門大殿現在的人雖然多,勢力也雜亂,總體而言還是很安靜的。
晏明日所在的玄霄宗在接近主位的位置,有什麼動靜都能看見,想搞事的人發現玄霄宗弟子被人斷臂竟然都忍了,一時也不敢有輕舉妄動。
就在氣氛靜下來時,遠處一陣喧鬧的聲音傳來,接着有人急匆匆禀告:“葉師兄和隕星閣的人打起來了。”
他求救的目光看向晏明日,“晏師叔,你要不去看看……”
晏明日身影消失在原地,來到大殿之外。
他看向正在激戰的葉淩和俊美妖異的白衣青年,心裡冷哼一聲,原來是這個莫名其妙的人。
報未來的救命之恩,要和他結為道侶,哪有這麼好的事?
聽山主說,這幾年還來找過他,後來沒等到他出關,被隕星閣的人帶回去了。
晏明日看葉淩未落下風,暫時沒有出手阻止。
場中二人你來我往,招式狠辣,命中即傷,尋常法修挨一下已經死了。
他心中感到驚奇,葉淩是經過鍛體奇物洗禮,肉身堪比防禦法寶,多年實戰練就出來的強橫戰鬥能力。
司辰卻是憑借本能在戰鬥,氣血翻湧隐有兇獸之相出現。
晏明日若有所思,九州世界少有化形的妖修,多是妖獸、靈獸、兇獸之類,實力雖強,智商不高,保留着獸類的野性,偶爾有吞服化形草的妖獸修成人形,多是懵懂無知,又桀骜難馴。
司辰确實看起來不太聰明,符合特征,那隕星閣還挺有教無類?
宗門弟子見他到來,快速地解釋道:“隕星閣的司辰問您的事情,葉師兄沒說,反問他問這些做什麼,司辰說您是他未來的道侶,葉師兄說他不配,司辰說他看到您和他相擁,您舍命救他,葉師兄說不可能,他們就打起來了。”
晏明日眼裡的笑意有些冰涼,“打得好。”
他感應到徐山主跟了過來,立即傳音給葉淩,“給他的頭來兩下狠的,快點。”
葉淩眸光一閃,招來漫天火焰,化作牢籠困住司辰,然後沖進收縮的火焰囚籠,瞬間出現在司辰身後,握拳砸向他的太陽穴。
司辰被打飛出去,痛呼出聲,赤紅的豎瞳冷漠殘忍地緊盯着葉淩。
“停手!”
徐山主喝道,擋在二人之間。
葉淩飛身而退,收回火焰,整理破損的衣裳,看到肩膀被劃傷流血的傷處,眼神淩厲地看了司辰一眼。
“晏陽。”
葉淩柔聲道,扯開胸前的衣裳,露出肩膀快要愈合的傷口。
晏明日輕皺起眉,“很疼嗎?難道有毒不好愈合?”
葉淩将背挺直,指尖按進傷口,“好像是不太好愈合,你用回春術幫我療傷吧。”
晏明日視線劃過葉淩的胸肌,疑惑地點頭答應。
也沒受傷,挺那麼高做什麼。
他凝聚木靈氣彙聚在葉淩的肩膀,将之治愈如初。
司辰怒氣沖沖地飛過來,對葉淩死亡凝視,見葉淩根本不看他,目光一直落在旁邊青衣少年身上,才跟着看過去,神色一怔,驚喜出聲:“晏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