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日先前來過萬靈山脈,但正好與天魔教所在之處錯開,這回跟随葉淩來到一片綿延百裡的水澤,二人隐匿氣息進入水底。
水下魚群遊蕩,偶爾有成精的魚妖巡視,對他們視若無睹,自動避開。
不多時,晏明日探尋到一座古樸典雅的水府。
葉淩看向他,傳音道:“水府外布置有陣法,我先去破陣,引敵人出來,你再出手。”
晏明日點頭同意。
葉淩顯出身形,神色冷肅地上前揮出一掌。
金紅色的火焰如火龍咆哮沖出,轟在水府大門上,瞬間碎石崩飛,水波震蕩。
水府發出微光,顯出一道道陣紋,無形的屏障抵擋住攻勢,陣紋處彌漫出詭異的黑霧,将葉淩籠罩起來。
沒多久,水府裡面飛出幾個年輕男女,其中境界最高的黑袍青年厲聲喝道:“我倒要看是誰敢來闖我教地盤?”
他一臉怒容地看向葉淩,而後發現葉淩展露出的金丹境界,氣勢收斂了些,“金丹修士……也許是我們抓的那些宗門弟子的長輩,快告訴李師伯來擒獲此人。”
另外幾人忍笑,接着就有人沒安好心地慫恿:“師兄别怕,他困在陣中,你哪怕殺不了他也能安然脫身!”
再有人不懷好意地附和:“是啊曲師兄,你上去施展我教秘法,讓我們看看威力……”
黑袍青年一人一巴掌扇過去,惱怒地道:“你們怎麼不上去挨打,再多話讓你們也去體會魂奴的痛苦,師兄我親自動手!”
晏明日在遠處以神識觀望,發現黑袍青年傳音通知了‘李師伯’,便暫時不着急動手,靜下心等待。
不久後,一道流光飛來,化作一個黑袍老者,境界約在金丹後期,幾人恭敬地稱他李師伯。
黑袍老者目光陰鸷地看向困在黑霧迷陣中的葉淩,掌心湧動陰冷白光,看起來是要對葉淩出手。
晏明日不再猶豫,判斷出水府内沒有其他強者後,立刻丢出封禁陣盤,将方圓百裡的空間禁锢,阻止敵人傳音、遁逃。
他速度極快,瞬息之間出現在天魔教衆人身前,手持長劍刺向黑袍老者,數道劍光瞬間貫穿了對方的胸膛、四肢,血肉橫飛。
黑袍老者神情驚駭,強橫的生命力讓他沒有立即死去,反應過來後立即拿出一張符咒激發,勉強擋住了如驟雨電光般的劍勢。
“前輩饒命,我願認前輩為主,任由驅使!”
黑袍老者意識到不是晏明日的對手,直接放棄反抗,俯身求饒。
他心裡暗罵,這顯然是仙宗發現不對派人來滅魔,這幫蠢貨把他叫過來,是嫌他死的不夠快?
“半個時辰前,你們抓來的幾個築基修士可在此處?”
晏明日冷聲問道。
“這……”
黑袍老者看向那幾個年輕男女,他們正心慌意亂,聽聞晏明日的問話,有人眼底精光一閃,叫道:“是曲師兄讓我們抓的他們,就關在裡面,我願意給前輩帶路!”
晏明日冷漠地看向臉色蒼白的黑袍青年,一指點過去,摧毀全身經脈與丹田,斷他修行之路。
這時候,葉淩已經破解完陣法,反過來成為陣法的主人,将天魔教衆人困住。
晏明日讓人帶路,前去尋找飛來山的後輩們。
……
水府大殿,上百個修士被綁縛在牆、柱之上,不斷地痛呼怒喊、哀嚎求饒。
“師父、師父救我,我再也不輕信他人了……”
“我求求你們放了我,我爹是金丹修士,他能給你們很多靈石……”
十幾具銀甲傀儡毫無感情地執行着命令,鞭打、炮烙、淩遲……各種殘忍的刑罰施加于身,醞釀出極端的怨念與恨意。
有少數心性堅毅的修士保持冷靜沒有崩潰,天魔教衆會抓來他們的親友,淩虐折磨,甚至讓他們親手殺死心裡最重要的人。
最終,所有人都會咒罵、怨恨,經受不住刑罰的人死去,化作厲鬼,沖向大殿中央的天魔教弟子。
幾人神色平靜,懸浮的黑幡旗飄出一張人臉,一口将厲鬼吞下,滿足地回到幡中。
“曲師兄怎麼還不回來,這幾人我想親自動手,尤其是那個清冷美人,那種看垃圾的眼神我可太喜歡了。”
青年嘴角勾起一抹笑,盯着角落裡的飛來山幾人。
雲景洛注意到他看向林染的目光極為淫邪,忍不住劇烈地掙紮起來,怒喝道:“廢物東西,你敢動我師妹一下,我師叔不會放過你的!”
青年臉色陰沉,身邊的人卻拉住他道:“師兄說他們有别的用處,别壞了師兄的事。”
“不就是出身血衣門,和飛來山有滅門之仇,我看是他想留着自己折磨吧。”
青年嘀咕了一句,但确實不敢再過去了。曲師兄喜怒無常性情殘忍,是真敢因一件小事就殺他的。
飛來山的幾人低聲互相安慰,卓西還在外面,突然和他們斷了聯系,一定會通知宗門來相救。
“如果小師叔能來就好了……”
雲景洛小聲念叨着,随意地掃了眼水府大殿,忽然睜大了雙眼,驚喜地喊道:“小師叔!”
晏明日和葉淩出現在大殿裡,瞬間斬殺天魔教的人,傀儡們向他們發起攻擊,也被一劍斬斷,崩成碎片。
魔道法寶黑幡旗飄出黑霧,形成一個個人頭,張揚舞爪地沖向晏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