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千夏的臉上,刺眼得讓她醒了過來。
昨晚五條悟又是和千夏科普了關于“炳”的光榮事迹,例如如何将捕獲的高級咒靈進行殘忍的研究、或者對身為人類的同伴也不會手下留情等等。
沒有一件是千夏想聽的。
她看着五條悟說得理所應當,又結合了以前許多次跟在他身後,看着他站在屍橫遍野的背影。
果然大家族出來的,哪有不瘋癫的。
千夏堅定總結。
夏油傑當然不會讓五條悟越說越離譜,适時用不早了打斷持續施法。結束後,送千夏回房間時還安慰她,千夏笑盈盈,強調自己早就從五條悟那脫敏,不會害怕的。
可夜深人靜,千夏躺倒後,忍不住就回憶起來許多不太美麗的畫面,還是失眠了。頂着兩個黑眼圈,千夏去了學校門口迎接遠道而來的京都校同學。
說好的早八,學校門口隻有自己。
時間來到早□□校門口依舊隻有自己。
千夏終于是等得不耐煩了,轉身想爬山回去接着睡。
剛踏上幾個階梯,身後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刺耳的喇叭聲在空曠的山間,更是突兀。
千夏停下腳步,轉頭看見了齊刷刷三輛黑色的轎車。
為首的那輛停下後,西裝筆挺的司機下車小跑去給後座的人打開來了車門。
後座的人慢慢悠悠伸出腳下車。
千夏的視線被司機遮擋住了視線,隻能從縫隙中看出對方穿着複古。
是京都校的人吧。
想到這,千夏轉過身從台階上往下走。
“你是東京校派來迎接的?”對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千夏,聲音裡滿是不屑。
千夏停在最後兩個台階上,稍稍垂眸掃過一圈台階下的人,長相不同的人卻都帶着相同的表情,給她一種麻木的冷漠。和五條悟絮叨中“炳”的印象類似,目光最後落在了那個開口說話的男生身上。
他的穿着和其他人不同,表情也是唯一一個不一樣的。那雙金色的眼睛充滿了惡意,正饒有興趣地審視着千夏。
夏油傑昨天的猜測成真,果然能讓京都校同意參加,又能指揮“炳”來參加交流會,一定是個什麼大人物吧。
禅院家的下一代家主?
她記得好像是叫什麼禅院直哉?
千夏覺得自己原來那麼多遍死死活活,完全是白白浪費了,她對于這存在千年的咒術界,根本一點都不了解。
“喂,你在看什麼呢?女人。”
居高臨下慣了,現在被一個還算漂亮的陌生女人這樣肆無忌憚地盯着,讓禅院直哉相當不爽,口氣比剛才更是惡劣。
五條悟說禅院家的下一代家主,從小腦袋就不太好使,所以特别喜歡用沒禮貌的大呼小叫來掩蓋,看來不是他瞎說的。
“我是東京校一年級引路的春野。”千夏微微颔首,禮貌笑了一下。“時間不早了,請各位跟着我。”
說完也沒有再看對方,直接轉身往學校走。
被無視了。
禅院直哉臉都快變形了。
他上前兩步,想一把把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拉下台階,讓她摔得鼻青臉腫。轉念又覺得隻是破相了還是太輕,對于這種趕不把他放在眼裡的人,應該受到更重的懲罰才對。
禅院直哉咧開嘴,緩了步子,和走在前面的千夏拉開距離。
石頭的台階盤山而上,走了許久,沉默地一行人才來到了學校的正門處。
千夏一眼就瞧見了正在看手機的夏油傑,眉眼彎彎,朝着他小跑過去。
餘光瞥見人影,夏油傑從手機裡擡起頭。
“正準備給你發訊息呢。”夏油傑晃晃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和千夏的聊天界面。
“夜蛾老師安排我去山下接京都校的學生。”
“還以為你睡到現在。”五條悟揶揄。
“倒是應該五條君這樣的池面去才有牌面。”千夏小聲嘀咕。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