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書看到他在警戒線旁被攔了下來,但他說了什麼,警察又讓他進去了。
提姆很快回來了,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靜,但琉書看到他脖子上的肌肉緊繃着,是發現了什麼東西嗎?
“是淹死的?”被埋在沙灘上,眼睜睜看着海水漫過自己,隻有這種死法能讓他感到憤怒吧,琉書猜得沒錯。
“嗯,掙紮到最後隻讓她在今天露出了一隻手。”
“這片沙灘的管理員在檢查完成後才離開,那個時候是晚上八點。”
“六點是救生員下班的時間,六點到八點禁止遊泳,但能繼續在沙灘上玩。”
提姆像是在對琉書說明情況,但更像是自言自語分析。
“八點之後嗎……”琉書知道之後警察們要做的工作了。
查八點後出現在附近監控裡的人。
此時一個警察走了過來。
“如果今天沒有清場,那麼屍體會被遊玩的人們發現,到那時,可能就什麼都找不到了。”這個帶着眼鏡的警察靠在旁邊的欄杆上,對提姆說,這就是剛剛攔住他的警察。
“你們有沒有看到不對勁的人?”就算是沒有回應,他還是一點不停的繼續說話。
有點嘈雜啊,琉書看着深藍色的海,她哪知道有沒有不對勁的人?漲潮退潮也會帶走很多線索啊。
她看夠了海,又轉頭看着提姆,過了好久。
“怎麼了?”提姆對她眨了眨眼,保持着一個姿勢,沒敢動。
“我今天,确實看到了奇怪的人。”不用再查了,琉書在心裡默默比對着對面人眼睛和海水的顔色。
“什麼?”警察蹲了下來。
“是一個用樹枝釣魚的,很奇怪。”
“也沒多怪吧,用樹枝釣魚隻是原始了點。”看來這個警察不太聰明啊。
“不,這裡可沒有漁村。”提姆單手撐着自己的下巴,他聽懂了琉書話裡的意思。
海釣和在小河或者湖邊釣魚的差别非常大,鋒利脆硬的礁石可以輕易的讓人類的皮膚受傷,所以需要穿上具有防護性質的靴子和手套。
鹹水裡的魚很兇猛,海水在海岸邊的流向也更莫測,釣竿要用專業的海竿。
也有不少人會選擇坐船到海面釣魚,那就需要計算洋流,以此降低釣魚的難度。
“你還記得那個人穿什麼衣服嗎?”提姆一臉認真的問琉書。
“上衣是灰色的,拖鞋是熒光藍的。”
“礁石上可不比沙灘,那個人的腳可能已經劃了不少傷口吧。”沒有任何準備的釣魚,附近的屍體,提姆不相信巧合。
這個警察怎麼還不去找人?琉書感覺他們都快把答案告訴他了。
她和提姆對視了一眼,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和她一樣的無奈。
最後還是提姆去找領隊告知了情況。
“那些真正釣魚的人應該也能發現不對吧。”琉書走了兩步,拆下了自己之前綁好的頭發。
“越是複雜的案子越容易查明真相。”提姆的手臂上挂着衣服,他現在沒有穿外套,裡面的襯衫也被解開了。
但琉書不敢看,她有些害羞的移開視線。
“明天去哪?”行程也是非常重要的事,她目視前方。
“是自由活動。”提姆有些疑惑,他不覺得自己穿得很少,也就沒意識到琉書真正的想法。
“今天不是自由活動嗎?”都這麼自由了,該說不愧是自由的國家嗎?琉書忍不住轉頭問他。
“不是哦,今天有老師帶領,明天的話,算是中場休息。”提姆耐心的解釋着。
“也就是說,我可以在房間裡待一整天都行?”琉書抓着自己的發簪,想邊走邊束起頭發,卻怎麼都弄不好。
“不想出去玩嗎?”提姆停了下來。
“沒什麼好玩的,好不容易這麼有空,你不想一個人睡一整天嗎?”
終于恢複平時發型的琉書對他提出了一個很有誘惑力的選項。
“我有事要做,雖然也是在酒店待着,但不能睡,有好多文件要看。”提姆的話透着一股濃濃的社畜味。
聽起來好可憐,琉書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明都不在哥譚了,勞逸結合啊。”
“昨天已經玩得很開心了,”他笑了起來,“今天雖然什麼都沒幹,但如果等會兒回去工作,明天晚上就能好好休息了。”
隻有最開始那句話值得他這個笑容啊,琉書聽到後面,都想替他報警了。
“那,你今晚睡覺嗎?”
“這是什麼問題?當然睡啊。”提姆歪了歪頭。
“我還以為你要工作一整晚呢……”
如果今天沒出事的話,他可能真的就不睡了,琉書踩上台階。
“我在你心裡的形象居然是這樣的嗎?”
不止,琉書覺得他會操心所有被他看到的事,忙忙碌碌的度過一天又一天,結果就是,看得越多事越多。
提姆在旋轉門前猶豫了一會兒,他站住等琉書進去。
酒店大堂裡除了前台,還有溫妮,她看到進門的兩人,松了口氣。
“真吓人,你們沒事吧?”她小跑過來,問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