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該怎麼問呢?琉書不知道他現在看到的是否和自己一樣。
很快,輪到他們了。
“用這個。”一個戴着眼鏡的醫生把積木擺在琉書面前,他需要從琉書建築的沙盤中判斷她的心理狀态。
布魯斯教過她該怎麼做。
最終琉書用所有材料搭了個七零八落的城堡,如果拆掉其中的任意一個部件,它會直接坍塌。
“小格蕾絲的智力很高,但是狀态有點危險,考慮住院嗎?”
“請問我可以帶她去外面的草坪逛逛嗎?我想看看這裡的環境。”布魯斯沒有直接回答,他重新牽起了琉書的手。
“當然可以,”醫生指向窗外,“這裡的風景很好,也有助于患者恢複。”
今天的天氣好得出奇,耳邊能聽到清脆的鳥鳴,琉書和布魯斯一起走到了長椅邊。
“那是伯勞嗎?”樹頂有一隻小鳥。
“是的,剛剛你發現了什麼?”
“它是什麼顔色的?”
“這是一隻棕背伯勞。”
“那沒事了。”都能認出鳥的種類,沒什麼問題,琉書坐下。
可能是白門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吧,這裡的建造就是為了獲取記憶,遺留下了什麼細微的波動被她察覺到也是很正常的。
布魯斯可不是來認鳥的,他也坐下,用困惑的眼神看身邊的人。
“有一瞬間世界好像失去了顔色。”琉書在描述症狀,但她發現有兩個人往他們這邊來了。
“你絕對猜不到我看到了什麼,不不不,我不是在比喻,是确切的形容。”那兩個人還沒發現琉書他們,因為他們下意識找了個最隐蔽的地方。
可是聲音越來越近,他們好像也看上了這個好地方。
最終導緻四個人在灌木遮擋的長椅邊面面相觑。
“你們好?”布魯斯率先發起對話,他有點受不了對面人的打量,他觀察别人時可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你好。”夏洛克突然笑了,他的眼神發亮,從面部的肌肉看,這個笑是真心實意的。
“傑克。”他朝布魯斯伸出手。
“馬龍,這是我的女兒,格蕾絲。”面對這個年輕人的挑釁行為,布魯斯沒有拒絕和他握手,但他隻是有點用力。
一點點罷了。
琉書看着夏洛克難掩疼痛的表情,心裡隻有活該兩個字,居然敢用那種眼神看布魯斯,還拿假名試探他,這不是找打嗎。
之後,布魯斯和夏洛克安靜的看着對方,他們心裡都清楚對面報的是假名字。
“福爾摩斯。”琉書出聲打破了僵局。
“這不公平。”夏洛克轉頭看着華生。
他的助手為什麼不能叫出對面人的名字?
華生看了看三個人,一臉疑惑的指着自己,“怎麼了?”他今天一直雲裡霧裡的。剛剛和那些醫生對話就已經很糟糕了,雖然他們沒有看出自己這個真精神疾病患者,但房間裡大面積的白色還是讓他有些頭疼。
他有點分不清腳下和天空的區别了。
“不,沒你的事。”夏洛克又開始專注的盯着琉書。
現在琉書知道布魯斯為什麼那樣對他了,你們本地偵探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布魯斯擋住了琉書,他皺起眉,很不高興的開口:“你要做什麼?”
“也許我能舉報你雇傭童工?”夏洛克勾起嘴角,像是抓到了對面人的把柄。
琉書從布魯斯的身後探出頭,她感覺這次的雙排要升級成四排了。
“命運。”這個詞是鏽湖對一位女士的邀請,琉書從夏洛克的表情中能看出他還沒有查到那裡。
“你指什麼?”夏洛克對琉書的表情堪稱和藹。
“你的助手陷入了回憶,需要幫忙嗎?”琉書能看出華生有些不對勁,他的眼裡藏着恍惚。
“……”
大偵探警覺的回頭,也許身邊的異常最不容易發覺,他經過提醒,才看到了華生現在的情況。
“你還好嗎?”
琉書覺得他應該問‘哪裡不好’,“想叫醒夢遊的人,需要一點大動靜。”
她從背後抽出一根甩棍,重重的砸向華生。
對爆發出驚人速度的小女孩,夏洛克沒有防備,他看着棍子差點碰到自己的助手。
承受劍意的甩棍結冰了,但華生沒有受傷,他目之所及的一切從那根甩棍的棍尖開始染上顔色,他看到了深綠色的灌木,灰色的樹幹,還有最頂上豔麗的伯勞。
“小心,這裡很不對勁。”琉書覺得白門能讓正常的人也變得不正常,不正常的人會更加不正常。她收回棍子,把它藏在身後,除了布魯斯,沒人發現上面的寒霜。
當然這棍子也是從他身上薅的。
“謝……謝謝。”華生摸着自己的心髒,大口大口的喘息,像是經曆了一場噩夢。
很快,他緩了過來。
“我是約翰·華生,你們也是來這裡調查的?”華生看了看遠處的建築,他的自我介紹在這裡是最有誠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