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略恐怖，略微恐怖，請注意，盡量在白天觀看。

提問:人在何時可被稱之為人？

辨别的特質是語言，邏輯，還是容貌？

——不知道。

斯卡蒂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是看着歌蕾蒂娅(？)拿走紙條，垂顱細究。對方挑着單薄的紙張，卻像對待令險惡的物品般放遠，不曾細究。

或許是因為自己已經念過了，所以沒必要再重複确認第二遍了，這也是信任的體現之一吧。她想，有些問題不會有盡頭，且答案永遠不唯一，僅憑回答者的心态變化而變化。

″你剛才說了什麼，歌蕾蒂娅。″

是她聽錯了嗎？

所以她才會有一瞬認為，現在的歌蕾蒂娅，不再是歌蕾蒂娅。

″……″

歌蕾蒂娅(？)沒回答，也沒有連貫斯卡蒂的問題。隻是側頭，在斯卡蒂表現出顯而易見的質疑時，把遮住另眼視線的發絲攏撥到一旁，

……那并不是一個奇怪的動作，相反，非常合理，

可，斯卡蒂伸手接到的碎成白紙卸妝的粉末，告知她事情并沒有這麼簡單……歌蕾蒂娅(？)另支手下垂半貼褲縫，而白紙卻在斯卡蒂未挪開眼時在掌間消失，再次相見時已成為了碎末，速度快到讓斯卡蒂産生了它們與細小的雪都是并無不同的自然産物。

可如若這都能說的通，那接下來印刻在視網膜上的情景，就絕非僅用常理就可以解釋的内容:歌蕾蒂娅(？)的左眼裡，有……兩枚眼珠。而隻有一枚是原先還是人類的歌蕾蒂娅自帶的……與右側的黯紅孔不同，另顆增生的鮮紅像鸠占鵲巢的生物，在眼白裡不停蠕動，斯卡蒂不覺退後一步。目睹起初隻有圓鄒形的波紋變化，仿若響召心髒每拍有力的振動，不過多時，分裂後的紅眼便與原生瞳孔相連結——可那僅限根部，而額外半弧仍自由的在歌蕾蒂娅(？)眼白處周轉。

″……″

發生了什麼？

″你……″

眼瞳結束周轉，安分停留在眶中的内刻，斯卡蒂同時意識到由歌蕾蒂娅打造起來的陰影，不知何時将自己籠罩在内，斯卡蒂回頭——卻沒成功。被歌蕾蒂娅制止了，對方的手按在她的脖子上，讓她無法移動分毫。仿照着先前的架勢，可感受放在後頸皮上正慢慢的移動的手，便可明白二者區别；即，制約和壓迫勢的狩獵。

″……″

斯卡蒂沒說話，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拒絕。眼神卻逐漸犀利了起來，像靜置時間過長後凝塊的紅顔料。

她在對方的摸索中不經意地扭身，将脖子主動擠進歌蕾蒂娅(？)手中。看似順從，實則打斷了歌蕾蒂娅(？)原先的固定掌控。對方在頓住後選擇了暫時撤手，而斯卡蒂抓準這時機，捏住歌蕾蒂娅(？)的肘側借力，微微經過一次蓄力，稍後直擊人臂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