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藏書閣出來,加茂禦懷裡抱着有關赤血操術記載的三本書籍,寬大和服袖子裡藏着那張從傳記裡得到的手稿。
有關那張手稿,加茂禦敏銳的覺得這是一個關鍵道具,或許跟角色卡的主線任務有關也不一定。
看過手稿的内容,他對手稿的主人也有些好奇,下意識就藏起手稿,打算自己調查。
帶着加茂香子回到小院,加茂禦坐在桌前先翻看帶回來的書冊。
這三本相關記載分别屬于三位覺醒赤血操術的加茂。
最早的那位是平安京朝的一位本家加茂。
屬于他的冊子很薄,裡面關于術式的記錄也不多,偏向于記述自身的自傳。
這位赤血操術頗有些生不逢時。
跟他同一時代的還有赫赫有名的六眼,以及禅院的十種影法術。二者的璀璨光芒下,赤血操術顯得默默無名。
之後,他與六眼和十種影法術分别繼承禦三家家主之位,同一時期五條和禅院因為交好的原因,兩位家主的光芒更甚,直到那場結局駭人聽聞的對決發生,二者一同隕落。
加茂的赤血操術才在衆人面前大放光彩,但也就是因為這種出彩的根本原因是五條和禅院雙雙隕落間接導緻,讓這位加茂家主郁結于心,年不過四十便逝世。
【……十種影法術以最強式神魔虛羅擊敗六眼,與之力竭而亡。】
【既然禅院可以打敗五條,那麼加茂呢……】
翻看到這位赤血操術家主臨終前的最後記載,加茂禦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個郁郁不得志,因執念入魔的加茂。
唏噓了片刻,他的注意力便落在前面——十種影法術和六眼的那場對決。
“十種影法術……”他喃喃出聲。
加茂禦把這個術式記在心裡,對禅院的關注度提升了一點,随後他翻開另外兩本。
一個上午看下來,加茂禦對術式赤血操術的了解多了一些。
他擔心的貧血問題也得到答案,據加茂之前覺醒這個術式的赤血操術記載,他們體内的血液因為術師體質和術式的本質原因,貧血這種問題是不存在的。
自身體内的咒力在某些極端情況下甚至可以轉化成血液。
他還學到如何把血液凝聚壓縮,作為一種方便便捷的遠攻手段,像子彈一樣高速旋轉發射出去。
在了解到更多赤血操術的使用方式後,加茂禦有了一點自己的小想法。
他想通過控制自身血液,從而達到操控他人的一種攻擊手段。
比如控制血液進入他人體内,蠱蟲一樣操控,神不知鬼不覺的隐秘的攻擊方式;或者像微型炸彈一樣潛伏在他人體内,在一個合适的機會控制血液炸開,達到一種出其不意的進攻方式等等……
不過這些都是加茂禦的一些延申想法,還沒有實際操作,想要達成或許要花費不少的精力,最後的結果可能成功也可能失敗。
記下這些想法,加茂禦合上書冊,叫來加茂香子。
“香子,加茂曾出過詛咒師嗎?”
翻年算作六歲的孩童此時微微仰頭,露出光潔白皙的臉龐,深棕色眼瞳在光線的折射下愈發透亮。
似是不經意詢問起,但臉上的表情卻沒完全遮掩,以一種“我知道一些但要裝作完全不知道”的樣子,表情疑惑又别扭地望着加茂香子。
加茂香子被日光下的加茂禦恍了下神,思緒出現片刻凝滞,等她反應過來,記憶像是錄像帶倒帶,封鎖在腦海深處的片段逐一閃現。
恍惚間,她神色遲疑又有些茫然:“禦少爺指的是……加茂憲倫?”
加茂禦眼睛一亮,忙小雞啄米般點頭。
手稿的主人既然是背着加茂私下偷偷研究,代表他知曉被發現的後果。
最重要的是,私下偷偷研究邪惡術式和在人身上做研究是本質上不同的兩碼事。
後者被發現,不論是現在還是當時的咒術界,這種罔顧人倫、邪惡至極的術師将被釘在詛咒師的恥辱柱上。
手稿的主人顯然并不例外,在他的手稿中記載了被加茂發現并決定轉移的事。
但這對加茂來說無疑是件醜聞,萬一被鬧大被咒術界知曉,将會是一次重大打擊。
發現這件事的加茂的最優解是私下派人清理門戶。
但在手稿的最後的隻言片語中,可以看見最後這件事沒能如加茂的願,被咒術界知曉了。
所以這樣的人物,加茂肯定會有記載,不僅是視為恥辱和污點,也為引以為戒、警示後代。
加茂禦撐着桌面,眼中迸發亮光:“能跟我說說加茂憲倫嗎?”
年輕的侍從露出一絲猶豫,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訴加茂禦,垂放在身前的手指絞緊。
加茂禦垂下眼,神情黯淡,失落的說:“之前我聽西屋的仆從閑聊,但都不肯告訴我,香子你也不肯說……”
加茂香子慌忙解釋:“少爺,加茂憲倫是個很危險的詛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