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鹿語來到了丁可的房間内。
房間内的布局和她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便是那空蕩蕩的牆面。
原本挂在那裡的畫早已不翼而飛。
鹿語站在這面牆壁前,陷入了沉思。
畫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消失,所以一定有誰拿走了它。
而進出這個房間的除了丁可,便隻剩下那個女鬼。
那麼問題來了。
那個女鬼為何要拿走這幅畫?
想了半天,她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線索實在是太少了。
她轉頭看了眼大門,那扇鐵門早在她進門時就被她關上了,此時門外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走到門前,湊到了貓眼處。
奇怪的是,她什麼也沒看到,黑黝黝的。
“奇怪……”
下一秒,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便突兀地睜開!
“卧槽!”
鹿語心裡一驚,下意識後退幾步,遠離了貓眼。
此刻門外的女鬼似是看到了她,開始一下又一下地敲起了門!
“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
“開門!開門!!!”
看着熟悉的,不斷震顫的大門,鹿語抽了抽嘴角,有些無語:“隻有傻子才會給你開門。”
“開門!開門!!!”
“救我!救救我!!!”
“出去!出去!!!”
颠三倒四的話語讓人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忽的,門外的聲音忽然消失了,随後便是一陣隐隐約約聽不仔細的低語。
鹿語看了眼空蕩蕩的牆面,想到了被女鬼拿走的畫,思索片刻,還是來到了鐵門前,并将耳朵湊在了鐵門上。
女鬼會拿走畫,那就一定有某種目的。
既然如此,那就說明這個女鬼是有意識,有思維的。
所以,她說的那些颠三倒四的話,說不定也是線索之一。
因為距離夠近,所以鹿語也聽到了女鬼的自言自語。
“怎麼辦……怎麼辦……?”
“救我……救我……”
“他們,還有他們!他們在……看着我……”
“啊啊……他們是誰?啊……看着我!”
鹿語皺眉,聽着這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救她?
他們在看着她?
思索着這些話語,鹿語腦子裡勉強拼湊出了一些東西。
這個女鬼可能被困在了這裡,所以才會說“救她”。
也有她在被某些東西追殺這種可能。但很快就被鹿語摒棄掉了。
因為從副本開始到現在,除了這個女鬼,這裡沒有其他任何怪物。
所以合理懷疑她是被困住了。
她……想要出去?
而她又知道玩家的存在,知道這些畫是出去的“鑰匙”,所以才會在這裡徘徊,一直想要打開玩家的門。
那麼“他們”,又是誰?
為什麼“他們”在看着“她”?
這裡是個徹徹底底的封閉空間,連個窗戶都沒有,那“他們”又是怎麼看着“她”的?
忽的,鹿語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看向了門邊的開關,随後伸手,按下。
房間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也因此,她看到了些在漆黑環境下,會顯得格外明顯的東西。
紅色的,一閃一閃的光點。
而且,是很多個。
鹿語:“哇哦~”
她環顧四周,粗略估計,在這個小小的房間中,有不下二十個紅色光點。
随後她打開燈,憑着記憶走向了其中一個紅色光點的所在出。
那是一個放在桌子上的簡陋布偶,而那個閃爍的紅點,是那個布偶的眼睛。
她拿起布偶将那個眼睛拽出來。
果不其然。
“是攝像頭啊……”
她看向房門,眼眸微沉。
在外面走廊漆黑的情況下,屋内那昏暗的燈光就顯得格外珍惜,尤其是這種沒有任何窗戶,一關燈基本上就會失去視野的環境。
所以自然也不會有人去關燈,讓自己陷入無助的黑暗中。
也因此,房間中的密布的針孔攝像頭,沒有一個人發現。
再者,這個副本的線索在一開始便如此明了,自然也不會再有人去關注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隻不過這一次因為畫被拿走了,鹿語才注意到了女鬼說的話,從而發現了這些。
這樣想着,她看向了手中的針孔攝像頭,将它對準了自己,随後笑道:
“嗨,你們能看見我嗎?”
攝像頭的紅色燈光仍舊一閃一滅,沒有任何回應。
見此,鹿語瞬間失去了興趣,将它扔到了地上,随後一腳踩碎。
… …
“滋啦——”
某處布滿屏幕的寬闊房間中,一個正常播放的屏幕突兀地黑了下去。
房間中滿是正在饒有興緻觀看屏幕的人,那些人或高或瘦,不盡相同。但唯一比較統一的便是那些人的身上都穿着昂貴的西裝,手上多少都帶有有價無市的飾品,像是在彰顯自己顯赫的身份。
而屏幕的熄滅,那些人也隻是擡眼看了一眼,随後便不再在意。
畢竟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鏡頭沒了而已,沒什麼需要注意的。
… …
這邊的鹿語在踩碎攝像頭後,又再次來到了門邊。
透過貓眼看見了仍在門前守着的女鬼,深深歎了口氣:“怎麼這會這麼久還不……”
話還沒說完,她就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整個人便莫名來到了門外。
周身的黑暗将她包圍起來,刺骨的寒意漸漸滲透血肉。
她緩緩擡頭,看到了正和她“深情對視”的女鬼,尴尬一笑:
“額……嗨?”
而在這時,她也看到了女鬼頭頂的标簽——
【可悲的迷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