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周身纏繞的鎖鍊瞬間崩碎!
一隻修長的手從上方深處,一把抓住了鹿語的手将她拉出血海。
她猛地睜開眼,那股沉寂又絕望的氣息瞬間褪去,随後就看見了滿臉焦急的藍發少年。
手中冰涼又帶着些濕潤的觸感順着皮膚傳來,她這才發現自己正死死地抓着少年的手,就像是溺水的人拼死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隐約間,她好像還看到了一絲鮮紅。
鹿語的瞳孔顫了顫,手指微動,立刻就想松開少年的手,但安鶴之卻反客為主,緊緊抓着她的手,完全不在意自己手上已經被抓出的傷口。
“你沒事吧?”
鹿語搖搖頭,視線不自覺被那抹鮮紅吸引,臉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鶴之眨了眨眼,忽然笑道:“沒關系啊!就這點小傷,一會就能痊愈了。”
說着,神色間的擔憂又不自覺流露出來:“倒是你……做噩夢了?”
鹿語慢慢坐起身,安鶴之見狀,立刻扶着她的肩膀順着力道将她扶起。
她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腦袋還是有點昏沉:“嗯……”
安鶴之眉頭微蹙:“你經常這樣嗎?”
鹿語一愣:“……你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
安鶴之也愣住了,剛剛那句話完全就是下意識脫口而出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問。但冥冥之中,他總感覺的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就好像他過去見過一樣。
“這次應該隻是偶然。”鹿語忽然出聲。
她朝着少年笑了笑:“我沒事,不用擔心。”
安鶴之默然,片刻後才點了點頭,但神色間卻昭示着他并沒有完全相信鹿語這番話。
“咚咚咚!”
“老安!情況怎麼樣啊?”
門外,杜威的聲音傳來。
安鶴之歎了口氣,起身過去打開了房門。
門外,杜威三人就這麼站在那。
杜威見面前的房間門打開了,面色怪異:“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神秘兮兮的?鹿語沒事吧?”
他們一早起床,準備吃個早飯去趕車,但鹿語所在的房間好像發生了一點異動,安鶴之沖在最前面,杜威三人緊跟其後。
但到了門前就見安鶴之已經打開房門了,不僅如此,安鶴之在見到他們過來後,還連忙閃身進門,然後門“啪”一下就被他關上了。
随後便是他留下的一句話:
“你們先在外面等着,我來處理。”
幾人就這麼站在門外,面面相觑。
“沒什麼大事,隻是做噩夢了。”安鶴之搖搖頭道。
聽到這話,三人皆是松了口氣。
“害,我還以為是什麼呢,看你滿臉嚴肅又急匆匆的樣子,吓死我們了。”杜威拍拍胸口道。
“真的沒事嗎?”米爾恩雙眼直視面前的藍發少年,表情中帶着一絲探究。
安鶴之笑道:“沒什麼大事啦!可能是之前失憶或受傷的緣故,夢魇了。”
米爾恩看了他半晌,最終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尤朵拉也面色古怪,見米爾恩沒去深究,她索性也不管了。
最後幾人進屋,關心了一番鹿語後,便去一樓等待鹿語收拾好下來一起去吃早餐。
“手,伸出來。”米爾恩忽然冷不丁開口。
安鶴之一愣,随後讪笑一聲,乖乖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來。
白皙修長的手掌上,幾道鮮紅的抓痕清晰無比。
杜威見狀,立刻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受的傷?!”
米爾恩歎了口氣,手指輕點,金色的光輝融入血肉,很快那幾道抓痕就消失不見了。
尤朵拉也注意到了,她眼神動了動,最終還是沒出聲。
“你們都不好奇嗎?老安一個亡靈大法師,還能有人把他給抓傷?”
杜威見其他兩人都不說話,頓時覺得古怪。
誰料這句話一出口,米爾恩和尤朵拉看他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杜威:“???”
最後,還是尤朵拉沉重地拍了拍杜威的肩膀:“杜威,回去後多吃點核桃吧。”
杜威一臉莫名其妙:“啊?我為什麼要吃那玩意?”
尤朵拉一臉認真:
“補腦。”
杜威:“……”
另一邊的米爾恩見安鶴之的表情有些忐忑,隻是微笑道:“安鶴之,你要記住,我們是你可以信任的同伴,不論何時何地,我們都會永遠支持你。”
“所以,不必擔心。”
就算那個女孩疑點重重,但既然是你喜歡的人,那不論她是誰,我們都會幫你。
所以,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