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觀明白薛洋洋是想說因為發圈是她送的,所以就算有了新禮物也還是會難過,于是摸了摸她的頭,又從包裡拿出老周給她的撲克牌。
齊觀理了理牌,魔術還沒時間學,隻學會了個花式洗牌。
撲克牌像瀑布一樣落下,聲音清脆“嘩啦啦”地響,薛洋洋的眼晴一下子就亮了。
齊觀又用撲克牌給她出了幾道數學題,兩個人在樓梯上坐了好一會兒。
走廊傳來推車轱辘轉動的聲音,孩子們的早餐被裝進大保溫箱放在了一間間宿舍門口。見已經有老師開始分發餐盒,齊觀便牽着薛洋洋的手回到宿舍門口。
薛洋洋卻抓住了她的褲腿,撲閃着大眼睛說:“洋洋,下次……,呃,不打。”
齊觀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她想說什麼。本來這孩子說話就沒辦法占理,若是再不還手,豈不是要被欺負壞了?
“沒關系的,洋洋今天很勇敢。”齊觀直接蹲在她身邊小聲說,“一會兒吃完早飯就繼續念我給你的故事書,念累了中午早點睡,睡着了就不熱了,啊。”
薛洋洋還不知道中午要面對怎樣的高溫,隻是跟着重複道:“念書,早睡。”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齊觀看着薛洋洋吃了一會兒,便早早回去了,免得一會兒日頭升高了,走回去都燙腳。
兩天後的清晨,軍區調度指揮中心再次聚集了一衆高層。
“艦隊已經停在距離海岸線100公裡的地方,隻有一艘小型護衛艦在繼續前進,馬上就要進入無線電通話距離。”屏幕前的雷達監視員彙報道。
首長點了點頭,看向雷達顯示屏的目光沉穩堅定。
此時,安塔島上的導彈發射井已經全部打開,激光陣已瞄準目标,軍隊也做好了随時出擊的準備。
雷達上的紅點不停地朝安塔島的方向逼近,指揮中心裡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注視着,這是一場無聲的對峙。終于,船隻在距離僅剩20公裡的位置停下,停止了試探。
無線電波緊接着傳來調頻對接的“呲呲”聲,和流利的國際通用語——中文:“亞歐大陸上的朋友們,你們好。我們是帶着最新的太空技術來合作的。”
此話一出,屋内疑雲密布。
曾經在地球的危機時刻,全人類不是沒有通力合作過。隻是北美的可信度一向不高,又剛洗劫完南美的資源,這話自然讓人很難信服。
“為了展示我方的誠意,這艘船上都是北美洲最頂尖的研究員。希望你們可以允許我們上島交流。”
話筒前的錢章一點都不相信他們的誠意,于是扭頭看向首長。
首長微微颔首:“可以。”
肖薔上前一步道:“首長,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我們不知道他們手裡有什麼武器,肯定是不能貿然開戰的。你們帶人仔細搜查他們帶上島的東西,盡量降低風險。”首長發話道。
錢章先給在身後等着的傑佛森使了個眼神,才打開了通信話筒。
傑佛森領了命令,乘電梯下樓将皮卡車開到了樓門口,接上緊随而來的錢章和肖薔準備直奔軍港碼頭。
“等等我!”
傑佛森剛要踩油門就聽見了周文濤的呼喊聲。
“歲數大了,跑兩步就喘。”周文濤開了句自己的玩笑,坐上了副駕,“首長讓我也跟過去看看,畢竟也是曆史重要時刻嘛。”
肖薔擡頭瞟了一眼周文濤,沒有接他的話。
一行人來到軍港碼頭時,烏日娜已經領了一隊人來負責他們的安保和首長下達的搜查任務。
為了不用迎合上漲的海水多次重建,碼頭由四塊巨大的浮動平台拼接而成,上百名士兵面向大海嚴陣以待,還有更多人埋伏在山坡之上。
昨夜又是一場透雨,天藍得一絲雲都沒有,仿佛是個好天氣。對方的護衛艦緩緩靠岸,舷梯被放了下來。
一個身着迷彩服、頭發白金色的男人出現在舷梯的頂端,猛烈的海風吹起他的頭發,皮靴踩在舷梯的鋼闆上,隆隆聲如戰鼓。
軍人的直覺告訴錢章,此人來者不善。
那男人踏上了碼頭岸邊,大步走到為首的肖薔面前,摘下了墨鏡。他的年紀約莫在三十多近四十,瞳孔則是翡翠晶石一樣的綠色。
“北美最高行政長官亞倫,向這位美麗的女士問好。”亞倫牽起肖薔的手背,輕輕一吻。
肖薔已經四十多了,即使常年身居高位養尊處優,也掩飾不了年華已逝的事實。
她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正色道:“我是安塔島副首長肖薔,請讓我們按照剛剛約定的上船檢查。”
“當然。”亞倫微笑着說。
錢章安排了傑佛森檢查船艙,烏日娜則負責搜查上島科研人員。
“這裡不能進。”船上的人阻止傑佛森繼續向下一層甲闆檢查。
“不能進你們就原路開回去。”傑佛森直接冷了臉。
那人剛想發作,就被身邊的人攔住,傑佛森沒管他們的争執繼續前進。
本以為有人阻攔說明艙内藏了什麼東西,可搜了一圈下來傑佛森卻沒有什麼收獲。
艙門口的烏日娜正帶着人,用探測器逐個排查研究人員身上的物品。每人都要經過兩次檢查才能被放出船。
一個非常年輕,臉頰上長着雀斑的研究員排隊來到了烏日娜面前。
“Cool。”他對着機械臂稱贊道,“我叫科迪,是研究飛船機械臂的,我們會有機會一起做研究嗎?”
烏日娜先檢查完他的物品,才饒有興趣地說:“倒是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下船吧。”
碼頭上,通過檢查的研究員和少量護衛隊逐漸集合在亞倫身後,錢章上前了一步。
“保險起見,冒犯了。”
亞倫張開雙臂,任錢章在他身上摸索,一副絕不會被發現任何問題的樣子。
不多時,所有檢查結束,肖薔向身旁側了一步對亞倫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