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封侯之日,魯直定然來賀。”
魯直,字伯敬,是齊魯之地的儒生。
頗有其先賢‘以理服人’的風儀。
文能識文斷字,看懂文書圖籍。
武也能拔劍開道,踐行禮儀之梆梆梆!
劉吉與前來投效的魯直聊過兩刻鐘,确定為人處事、性格三觀大體相合,又招待了一頓酒菜。
最終發出一份‘東莞侯洗馬’的offer。
“某亦虛位以待,靜候伯敬為侯洗馬之日。”
劉吉禮賢下士,親自把魯直送出院門,又吩咐并目送陶杯送人離開。
某侯洗馬——例如東莞侯洗馬,這官職聽着或許陌生,但說太子洗馬,是不是就熟悉多了?
太子洗馬的職責是:太子出,則當直者在前導威儀。列侯洗馬的職責也略同,即列侯出行時在前‘導威儀’。
聽上去高大上。
質樸地說,列侯的随從。
過去這五天裡,魯直是第三個通過面試的洗馬候選者。
這前腳剛送走一個魯直魯伯敬,後腳又迎來一個顔樞,字仲樞的。
見面即開門見山:“顔樞意之所向,乃是郎君封侯後的中庶子……”
劉吉:哦,面試中庶子一職的。
庶子,家丞的助手。甘羅就曾為呂不韋的庶子——官職名,不是當人兒子去了嗷!
不過到了現在,侯國官制裡已少有庶子,而多有中庶子了。
中庶子的地位也變得低微,秩祿百石之下。
職如侍中,掌車馬服物,侍于列侯左右,為列侯親信寵臣。
同樣,聽着佶屈聱牙。
說直白點,列侯的小厮。
“……某若封侯,定翹首以盼仲樞為侯中庶子,替某分憂解難。”
最終,劉吉向顔樞發出一份‘東莞侯中庶子’的offer。
五天裡,顔樞則是第五個通過面試的中庶子候選者。
雖說洗馬是随從、中庶子是小厮,那也是坐擁封國的列侯家的随從和小厮。
雖然晉升通道狹窄,不如家丞、仆和行人一類高級家吏前程可期。
可是齊魯地界儒生衆多,不是自诩大才、非長安不仕者,也不在少數。
尋常儒生能奔一個列侯家的編制,已是不錯的前程。
“兩個職位共十四個編制,算上陶杯和陶盤,那就……還剩有四個空缺。”
劉吉把顔樞送出院門後,盤算起了他的招聘需求。
剩餘空缺就不用急于一時了,慢慢招募也來得及。
“汪汪汪!”系統狗跟在劉吉腿邊,咚咚地跳腳,很急很暴躁!
【招招招招!一天天的,就知道招聘面試!發offer!】
【面試數十人,發出八份offer,沒見一個夠格簽到的曆史名人,要來有什麼用!】
劉吉蹲身,與系統狗對視。
手掌罩住狗頭揉揉毛,手指撥撥耳尖,看上去是在與狗狗玩耍。
實則腦内正經反駁:【話可不能這麼說。】
【一個安分守己、并無二心的列侯,他家的低級家吏,會認會寫會說話,身高體壯膽不慫,可以勝任崗位、維持侯府順暢運轉,足矣!】
【難道還得要求對方智絕當代、英武蓋世?那不純純浪費嘛。】
“汪!”系統狗出嘴哐當一口!
劉吉急速撤回一隻手。
嘿,沒咬着。
但可見系統狗的狂躁了。
【你但凡能把招聘的熱切積極,分一半在想法準備簽到上呢!】
也不至于毫無進展!
急急急!吉吉國王都沒劉吉這麼急着招聘班子成員!
劉吉改撸狗頭為撸狗背,一下一下幫它順氣。
嗯,怎麼不急呢?
順利的話,下次回來大概就要就封東莞侯國了。
如果到時無人可用,可不就要坐蠟了。
“汪汪汪!”
【機械狗不會岔氣,也不需要你順氣!】
系統狗一個甩水式,嫌棄地甩開劉吉手掌!
五天了!整整五天毫無進展了!
路過的陶杯(欣慰微笑):郎君和狼灰玩的真好。
劉吉用上無奈的語氣,熟練解釋:【狼灰,我實在是無計可施啊。】
【我一不能無故離開城陽國,前往戰場直接簽到。】
不能無故離開=可以有正當理由離開
【二沒有豐厚的家底錢财,籌集糧草支援大軍,從而間接簽到。】
沒有家底錢财=給他錢财讓他暴富!
劉吉:暗示已經很明顯。
【簽到的月石有用,但于我而言又不稀缺,也不急用。這次我們就不簽到了好不好?】
月石不稀缺=給他稀缺的東西=給他簽到開出稀有獎勵啊!
日常簽到二十天,曆史名人簽到十三人,曆史大事件也成功簽到一次了,卻沒再出過一次稀有獎勵!
可是系統再智能,也趕不上人腦,揣摩不了隐晦的言外之意。
【不好!河南之戰可是……】
接着還是那一番長篇大論,無非強調河南之戰的重要意義。
【那要不狼灰你就像當初帶我穿越一樣,把我載去戰場吧?我們偷偷地去,悄悄地回,神不知鬼不覺,不耽擱事不就好了!】
劉吉一咬牙,像是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艱難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