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誐握緊了拳頭,心中既憤怒又無奈。他知道琪琪格一定是去告狀了,而太後娘娘一向疼愛她,若是她在太後面前胡說八道,自己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這個瘋女人!她到底想幹什麼?!”
他一邊罵,一邊在宮門外來回踱步,心中既焦急又無奈。他知道自己不能硬闖,隻能在外面幹等着。
過了許久,宮門終于打開,一名宮女走了出來,對胤誐說道:“十阿哥,太後娘娘請您進去。”
胤誐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走進宮中。一進門,他就看到琪琪格正坐在太後身旁,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裝模作樣地瘸着腿,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琪琪格坐在太後身旁,偷偷打量着這位大清後宮中最尊貴的女人——孝惠章皇後。
太後年過五旬,雖已不再年輕,但眉目間仍能看出當年的風姿。她身着深紫色繡金鳳的旗裝,頭戴點翠鳳冠,顯得雍容華貴。
然而,這位太後性格老實敦厚,平日裡待人溫和,從不擺架子。隻是她有一個特點——她不會說漢語,隻會蒙語。
琪琪格心中暗笑,這正是她的機會。太後雖然疼愛胤誐,但兩人之間卻有一個天然的障礙——語言。
胤誐從小在宮中長大,漢語流利,但蒙語卻說得磕磕絆絆。而琪琪格則是草原上長大的格格,蒙語對她來說如同母語一般自然。
太後見胤誐進來,臉色一沉,用蒙語冷冷地說道:“胤誐,你可知罪?”
胤誐連忙跪下,恭敬地用漢語回道:“孫兒不知犯了何罪,還請太後明示。”
太後皺了皺眉,顯然對他的回答不太滿意。她轉頭看向琪琪格,用蒙語問道:“琪琪格,你說說,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琪琪格立刻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用流利的蒙語說道:“太後娘娘,十阿哥他……他昨晚對我動手,還把我趕出了新房。您看,我臉上這些傷,都是他打的……”
她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痕”,還故意瘸了瘸腿,顯得格外可憐。
太後聽了,臉色更加陰沉。她轉頭看向胤誐,用蒙語質問道:“胤誐,你還有什麼話說?”
胤誐一臉茫然,顯然沒完全聽懂太後的話。他結結巴巴地用蒙語回道:“太後……孫兒……沒有……打她……”
他的蒙語說得磕磕絆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更别提為自己辯解了。琪琪格看在眼裡,心中暗笑,臉上卻依舊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太後見他說不清楚,更加生氣,用蒙語冷冷地說道:“你身為皇子,怎能如此對待自己的福晉?琪琪格是草原上的女兒,性子烈了些,但你也不能動手打她!”
胤誐急得滿頭大汗,想要解釋,卻因為蒙語不流利,根本說不清楚。他隻能硬着頭皮說道:“太後……孫兒……沒有……”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時,簾子後傳來一陣輕笑聲。接着,一個爽利的女聲用蒙語說道:“太後娘娘,您别生氣,這事兒啊,怕是有些誤會。”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簾子後走出一位身着淺綠色旗裝的妃子,正是宜妃郭絡羅氏。她年約三十,眉目如畫,氣質爽朗,舉手投足間帶着草原女子的豪邁。
她走到太後身旁,笑着行了一禮,用蒙語說道:“太後娘娘,臣妾剛才在簾子後聽了半晌,覺得這事兒啊,怕是琪琪格和十阿哥都有些沖動。十阿哥蒙語說得不好,怕是解釋不清,不如讓臣妾來問問?”
太後見是宜妃,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她點了點頭,用蒙語說道:“也好,你來問問吧。”
宜妃轉頭看向胤誐,用漢語笑着說道:“十阿哥,你别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胤誐見是宜妃,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宜妃性格爽利,又是自己九哥的母親,向來對自己多有照拂。他連忙用漢語回道:“宜妃娘娘,孫兒真的沒有動手打她。昨晚是她……是她先掀了桌子,還把孫兒趕出了新房……”
宜妃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她轉頭看向琪琪格,用蒙語打趣道:“琪琪格,你這性子可真是烈啊,新婚之夜就把夫君趕出新房,這事兒傳出去,怕是十阿哥的面子都要丢光了。”
琪琪格見宜妃出面,也不好再裝下去,隻得撇了撇嘴,用蒙語回道:“宜妃娘娘,您可别笑話我了。十阿哥他……他昨晚确實有些過分,居然拿旁人和我打比……”
宜妃笑着搖了搖頭,打斷了她的話,轉身對太後說道:“太後娘娘,您看,這事兒啊,就是小兩口鬧别扭。十阿哥蒙語說得不好,琪琪格性子又急,這才鬧出了誤會。不如讓他們回去好好聊聊,别再鬧到您這兒來了。”
太後聽了,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也罷,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哀家也不便多管。不過,你們既然鬧成這樣,總得有個了結。”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樣吧,你們一人抄一篇佛經,靜靜心,好好想想自己的過錯。”
胤誐和琪琪格對視一眼,心中各有心思,但都不敢違抗太後的旨意,隻得恭敬地說道:“孫兒(孫兒媳)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