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小孩的哭聲,等在外面的四叔等人忙不疊地跑了進來。在南星全力救人的空當,張誠義已經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了。小孩吐了許久之後,終于安靜了下來。四叔急忙跑過來,一把抱住小孩,全然顧不上那刺鼻的腥臭,伸手摸了摸他的身子,這才長舒一口氣,欣慰道:“沒事了,熬過來了!”
小孩的母親激動得雙手直搓,滿心歡喜地想要上前抱住孩子,可又顧忌着公爹在場,隻能站在一旁,喜極而泣,口中不停地向南星道謝。小男孩緩緩睜開眼睛,瞧見周圍熟悉的環境,哇的一聲,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來:“爺爺,我害怕……”
這一聲哭喊,如同春日驚雷,讓所有人高懸着的心總算落了地。四叔輕輕将孩子放下,轉身對兒媳婦說道:“你快給小傑收拾擦洗一下。”
孩子的母親忙不疊點頭,手腳麻利地忙活起來。四叔把老妻抱回房間妥善安置後,這才匆匆走出來,對着已經站在門外的南星,“撲通”一聲跪地叩謝:“謝謝恩人救了我家小傑,若非恩人出手,小傑這條命恐怕……”
南星趕忙伸手,虛扶一把,溫聲道:“舉手之勞,不足挂齒,請起。”
“對恩人來說或許隻是舉手之勞,但對于我們一家而言,這可是天大的恩情啊!”四叔感慨萬千,緩緩站起身來。
他們平日裡雖說也會幫襯村裡人,可面對這般生死一線的危急時刻,旁人卻着實幫不上忙。
等在外面的郎中聽聞小孩子真的被治好了,滿臉驚愕,立刻沖進房裡查看小孩的情況。出來後,他啧啧稱奇,連聲誇贊:“哎呀,這位姑娘年紀輕輕,竟然有這般出神入化的醫術,簡直令人歎服。”
南星微微颔首,謙遜回應:“郎中言重了,孩子後續的外傷還需你費心醫治。”
郎中忙不疊答應,眼中滿是好奇,忍不住問道:“能不能冒昧問一句,神醫是怎麼救的孩子?”
“抱歉,我不便詳細說明。”南星神色平靜,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郎中倒也識趣,不再勉強,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四叔這才問起張誠義的來意,聽完事情的經過,他猛地一拍大腿,斬釘截鐵道:“今日幸虧恩人趕到,才救回小傑,你們的事,我老頭子定當全力幫忙。”
說着,他朝着裡屋的兒媳婦叮囑了幾句,随後大步走向牛棚,套了輛牛車出來。平日裡,村中唯有他們家有牛車,又因兒子在鎮上做工,往來頻繁,這牛車才派上了用場。
南星看着牛車,眼中流露出一絲新奇。她在藥谷見過不少求醫者的座駕,有奢華的馬車,有高貴的鳳鸾車,更有禦物飛行者,甚至還聽聞過神獸拉車的傳說,可這般質樸簡單的牛車,卻是頭一回見。
四叔笑着對南星解釋道:“姑娘别驚訝,這是拉車牛,性子溫順得很,不會傷人,走路又快,耐力還持久。”
南星輕輕點頭,與張誠義一同坐上牛車,朝着長豐鎮出發,因為張家的馬車就停在長豐鎮。
拉車的牛四肢強健,步伐敏捷。路上,沉默許久的京墨終于忍不住悄悄問道:“你不去找毓秀暇蓉,怎麼還忙着治病救人了?”
“醫者救人,本就是平常之事,不是嗎?”南星反問道,接着又說,“再者,你知道毓秀暇蓉在何處?”
京墨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但師弟的手記中記載了一個地方,應該能打聽到毓秀暇蓉的消息。”
“這與你治病救人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