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輕聲說道:“我本就為何家村的疫病而來,見到你重傷在此,出手相救不過順手。”
“你是南星姑娘?”
“哦?你知道我?”
那人搖了搖頭又點點頭:“在下莊濟深,曾聽衛少明提起過姑娘,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南星聽過他的名字,也知道他擅長南柯補夢術,略加思索問道:“你重傷在這裡,可是知曉何家村發生了什麼事?”
莊濟深強撐着說道:“南星姑娘,你既救我,我也不能隐瞞。何家村……确實發生了大事。我……我不能讓真相被掩埋。”他頓了頓,喘了幾口氣,接着說道,“是衛少明那個奸賊與季淵賊人勾結在一起,竟以何家村的百姓為人質,逼迫宣王跟他們離開。”
南星聞言,眉頭緊鎖:“衛少明為何要這樣做?”
“衛少明本就奉皇命出鎬都,如今所作所為應當是受了鎬都那位的密令,那日在府衙中衛少明使用卑鄙手段帶走宣王,并且讓我以南柯補夢術抹去府衙衆人的記憶。到後來被殿下追來何家村,衛少明一直在尋找機會再次帶走宣王,所以在殿下走後他與赫铮合謀以百姓為質妄圖挾制宣王随他們離開。之後便命我抹去何家村所有人的記憶,做完這一切後,衛少明怕事情敗露,竟對我下了殺手,幸好我僥幸躲過一劫,逃到了這裡方才遇見南星姑娘相救。”
南星想到村民們識海中的黑色羽毛,伸手在掌心展示在莊濟深眼前,“這是你施術的手段麼?”
莊濟深看到黑色羽毛眼神一縮,連連否認,“不,這是魔族的掩靈術!”
南星聞言,心中一凜,魔域已經銷聲匿迹近千年,如今他們介入此事,何家村的危機恐怕遠超想象。
“魔域之人向來行事詭谲,手段狠辣,他們可會與衛少明牽扯關系?”南星問道。
莊濟深面色凝重,努力思索着說道:“衛少明是否與魔域有關我不清楚,但那黑羽确實是域魔海八門之一绯羅姬的獨門術法掩靈術,百年前我曾與绯羅姬的傳人切磋術法,因此較為了解。”
南星心中愈發不安,自從她入世以來遇見的魔氣與日俱增,無一不彰顯着魔域已然卷土重來,那麼他們所求為何呢?
“南星姑娘,不知殿下可在?”
“他有事外出,你要找他?”
莊濟深颔首:“衛少明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真正的幕後黑手仍在鎬都,宣王被牽制,殿下獨木難支,我擔心他們會向他下手!”
對于莊濟深南星所知不多,隻知他癡迷術法,如今聽他所言南星無法完全信任,敷衍道:“你先安心養傷,至于其他且等他歸來再做決定。”
莊濟深向南星抱拳行禮,眼中滿是敬佩與期許:“多謝南星姑娘相救,在下定會好好養傷!”
南星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石屋門口。此時,夜幕降臨,黑暗籠罩着整個何家村,四周一片死寂。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吹過破舊的房屋,發出“嗚嗚”的聲響,确實十分可恐。
南星望着夜空,無月之夜繁星燦然,偶爾有白色痕迹遊走,一閃而逝。她沉思着走向村外,京墨蹲在她頭頂神氣的問道:“你問了這麼多,有什麼發現沒有?”
“魔域卷土重來,确實要通知藥谷才是。”
村民早已睡下,南星走到村外的河邊,微弱星光中可見河中濁氣比起白日更為濃郁了些,不過比起初見之時已淡了不少。
“可是師門已經很久沒有回應了,我懷疑我們已經被逐出師門了。”
南星笑了笑,在水邊蹲下,注視着微微蕩漾的河面,目光悠悠似在思考。
京墨發覺南星不理他,撲扇着翅膀眼珠子亂轉,道:“南星,你在看什麼?”
“京墨……”南星難得情緒外露,看的京墨默默抖了抖,南星沒有下文,繼續盯着河面,京墨好奇的問道:“河裡有東西嗎?”
“這條河從何家村繞行,貫通南北,是此地的生命之源。可惜在河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封靈陣,雖不會直接影響百姓生活,可長此以往必成大患。如今疫病雖解,魔域初顯端倪,而那日我見到的神秘力量疑似聖山族王蠱,自從那日被寒水玉重創便再未出現過,若是那未知之物再對百姓出手,隻怕事情會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