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野?”
又是誰?
安野回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哈,瘋女人,臉上和身上怎麼都是疤痕,醜死了。”
“咔哒哒”,黑暗中一個女人的臉在陰影中逐漸清晰,安野盯着那張陌生的臉,黑長直的秀發垂順到腰部,眼睛、鼻子、嘴巴都很精緻,但湊在一起又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别扭。
最重要的是面前這人似乎認識她,可是安野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連聲音也是她從未聽過的,甜到發膩的感覺。
安野的眼睛從她的臉轉移到了她的胸前,好巧不巧,女人長長順順的頭發剛好擋住了名牌。
“喂,”女人眼睛裡冒着火,“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
安野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真不記得我了!”女人呲牙咧嘴地似是想要吃掉安野的樣子。
“叮”,電梯門開。
“安野,你好快啊。”沈希棠的聲音越來越近,她走到了安野的身邊,“你們認識嗎?”
“不認……”
“小涵,你在那裡站着幹什麼?”
安野聽着這聲音有些耳熟,轉頭看去,一個臉上紋着蛇的男人行走在黑暗之中,額頭的位置一隻黃色的豎瞳閃着詭谲的光,是李舍。他緩緩走出暗處,安野注意到他臉上的蛇紋身已經變成了真的蛇。
“哥哥!”
“哎呦,這不是天下無敵厲害的安野嗎!”李舍揚起一個與他相貌相悖的天真無邪的笑容。
安野的目光再次轉回到女孩的身上,油膩男是李舍,她叫他哥哥,那她應該就是當時一直在他身邊叫哥哥、随時親親、兩個人還光着身子打野戰的那個女孩吧……
應該是吧,畢竟她隻見過這兩個人一次。
她試探地說道:“于自涵?”
女孩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你竟然還記得我啊。”
安野看着面前黑長直的于自涵,跟她上次見過的樣子天差地别,沒有一個地方是一樣的。
她的相貌怎麼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安野還記得當時偶然碰見她們的場景,當時于自涵在吃一個女孩的心髒,難道是吃了其他人的心髒就能繼承她們的容貌?
于自涵趾高氣昂地抱着雙臂,命令般的口吻道:“你怎麼把臉搞成這個樣子?”
安野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不甘心,看來她惦記我的臉。
“跟你有什麼關系。”
“不過我說,你還真是,瘋女人,你這張臉碎了也很好看啊,”于自涵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容忽然變得變态,“怪不得,章長月一見便難忘呢。”
章長月?
安野腦海裡浮現起了遊輪上見到的那個帶着面具的神秘男人,那個人的眼睛很像章長月。他頭發是長還是短來着?好像是長的?
“他人呢?”
“他也在這裡哦,我們這次來就是要找他呢,要一起嗎?”李舍突然道。
他們三個人之間暗地裡湧動的氣氛讓沈希棠喘不過氣,她捏住了安野的衣袖,輕輕晃了幾下,“安野,我們走吧?”
“嗯。”
安野絲毫沒有跟他們繼續下去的興趣,轉身便要離開。
李舍一個箭步滑到了安野的面前,露出八顆牙的笑容,“怎麼剛見面就要走啊?叙叙舊啊。”
“讓開。”
“不讓。”
“梆”,電鋸靠近李舍,他臉上的蛇在他感知之前,先竄了出來,咬住了安野的電鋸。
“哈,瘋女人,還是這麼厲害啊。”李舍心有餘悸地感慨道。
安野本可以直接操控電鋸回到她手裡,但她一步一步威逼近李舍,蛇也紅着眼睛戒備地看着她。
她握住電鋸,将電鋸扯了下來,盯着蛇的眼睛,“不要礙我的事,下次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蛇吐出紅色的信子,把她當作了獵物。
“沈希棠,愣着幹什麼,走了。”
沈希棠小跑着跟上了安野,她忍不住回頭偷偷看了一眼李舍和于自涵。
李舍和于自涵不知道在小聲說着什麼,于自涵興奮又貪婪地盯着安野的背影。
“哥哥,我想要安野,她的眼睛,她的翅膀,她的臉,還有她的力量。”
“她的力量你可受不住,就算你僥幸殺了她,最多也隻能繼承她的美貌而已,就憑你,還想繼承她的力量嗎?”
“有她的臉也夠了,她的臉我一定用不膩,再說了,有她的臉,想要控制章長月增強你的能力也夠了。如果我擁有了安野的臉,到時候我倒要看看章長月還怎麼推開我。”
“得好好想想怎麼殺掉我們這個迷人的瘋女人了。”李舍長長的舌頭舔着嘴唇,眼睛裡全是殺戮的渴望和興奮。
于自涵被他們絲毫不遮掩的目光吓到了,她連忙回頭,她總覺得這兩個沒那麼簡單,也不會輕易放棄。
她戰戰兢兢地問道:“你不殺他們嗎?”
安野沒有看她,隻是道:“你倒也是很有意思,明明自己連殺我都下不去手,還總想着我殺人。”
“什麼?”于自涵震驚地停下了腳步,注視着安野沒有停下來的腳步。
“爽嗎?”安野緩緩轉身,她的身影嵌在了光裡,“可以操控一個這麼強的人。”
沈希棠的後背和手心一下就冷了下來,濕潤的冷汗黏在她的皮膚上,安野逆光,但沈希棠知道,她的臉上肯定沒有什麼表情,沒有輕視、沒有憤怒,她輕而易舉地看透了她老鼠溝一樣肮髒的小心思,在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之前。她跟之前那些仗勢欺負她的人沒有區别,在發現安野這麼強之後,在安野必須履行召喚條約的時候,她有了高高在上的心态,好像她成了這匹野狼的主人,沒有人再可以随便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