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舍你到底想幹什麼！”

是章長月的聲音。

章長月驚訝地搜尋聲音的方向，他的心突突跳，他知道這段對話，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胳膊上暗着的面闆忽然亮了起來。

“章長月你已經是神了，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呢？你作為白房子的神，為什麼要幫助安野？這對其他人公平嗎？”

面闆裡傳來了李舍的聲音。

安野擡起面闆，發現那一塊屏幕此刻正在播放着章長月和李舍，看位置，應該就是他們兩個當時單獨出去的時候進行的對話。

章長月低着頭沒有說話。

李舍再度開口：“不過有個人倒是提了醒，十二次沒有出來幹涉，她作為約束者，肯定不會放着這種情況不管，她沒有出來，說明是白房子的意思，對不對？”

章長月還是沒有說話。

李舍見他如此不配合也不惱，隻是無所謂道：“阿月，你這樣什麼都不說，我們就回去吧，安野那麼聰明，我可以跟她聊。”

聽到“安野”這兩個字，章長月猛然擡起頭，一把揪住李舍的衣服，煩躁地吼道：“你不要總是打她的主意！我真的會殺了你！”

李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對于章長月，他真是手拿把掐。

他遊刃有餘道：“阿月，放手，你沒辦法殺我，你不是很清楚嗎？”

章長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變得很痛苦，他無奈地松開了李舍的衣領。

李舍心滿意足地笑了，他的手搭在章長月的肩膀上，“所以，告訴我，是白房子的意思嗎？白房子想要讓安野成神？”

“是。”章長月咬着嘴唇煩悶地說道。

“是哪個神？”

“蚩、、尤、、、”

“哈……”李舍的表情忽然猙獰，他的目光裡流轉着猩狠的光芒，“竟然是蚩尤。”

“所以這次這裡開放，就是因為她？”

“是。”

“她是唯一的人選？”

“是。”

李舍搭在章長月肩膀上的手收緊，青筋順着他的手被邁進衣袖裡，他步步緊逼道：“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這麼多人進來？她塑造神身到底需要做什麼？”

章長月沉默不語。

李舍嘴角上揚帶着笑容，可他的眼睛冰冷刺骨，語氣也帶着脅迫的意味在裡面：“阿月，說話。”

“蚩尤的話，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對吧？”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隐藏，李舍身上帶着的蛇一直閉着眼睛。

章長月痛苦地閉上眼睛，妥協道：“殺掉所有人。”

“隻是人嗎？”

“還有所有未成形或已經成形還沒離開這裡的神。”

李舍慢慢松開了章長月的肩膀，帶着勝利者的笑容，“我就知道。那你怎麼會同意？阿步不是在這裡嗎？”

“他們害怕安野不會按照他們所想的行動，讓我來監督安野，作為條件，阿步可以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舍誇張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又大又吵，可是他的目光依然冰涼，他嘲諷地盯着章長月，“我還當你什麼癡情種，原來不過也是利用安野罷了！”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他笑得前仰後合。

“才不是這樣！”章長月大聲吼道：“是因為我認為她成為神是好事，而且是蚩尤，蚩尤是大神的名号，她能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這是沒有任何害處的好事！她能脫離試煉，再也不會被别人掌控生命！”

他越說越激動，“我是為了她好，所以我才答應的，這樣又能救阿步，有什麼錯？”

“我沒錯！”

畫面最後定格在章長月急切又激動地握住了李舍的肩膀。

“呲啦”，屏幕閃爍了一下，章長月和李舍同時在面闆的屏幕上消失了。

屏幕馬上又亮了起來，這次出現的是李舍的臉。

“朋友們，剛才的視頻大家都應該看到了，錄視頻的契機說來很長，很難解釋清楚，但我是在發現異常後才決定做的這件事情。我知道可能很多人不相信，但是你們想想第一次分數公布的時候，五萬多分，大家都不好奇那分數怎麼來的嗎？我們憑什麼無緣無故要成為犧牲品呢？我不能忍受這樣的情況，明明說好的大家都有機會，結果是為了他人鋪路。我們費盡心力活到現在，難道不是為了我們自己嗎？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這些話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有萬分之一的情況是真的，到時候我們将無力抵抗，成為犧牲品。”

李舍滿臉悲壯，還透露着一絲倔強和不服輸，他繼續聲情并茂地演講道：“所以我決定為了大家謀一份生路，我要殺掉安野。如果你們也有這個意向的話，請在五點之前到達輕軌的出口，安野一定會出現在那裡。”

屏幕再一次閃爍，李舍的臉消失了，屏幕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簡單界面。

章長月沒有面闆，但是他也沒有湊到任何人面前去看，因為他隻是聽着聲音，就什麼都知道了。

他萬萬沒有料到，李舍錄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