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還沒留意到面前的男人早已分了心神,仍然含羞帶怯地向他解釋原委。
說實話這次被拍确實是個意外,給她幾百個膽子也不敢攀附君庭的掌權人。但是既然意外發生了,好好利用才是她文月的風格。
她早已打聽過,秦深雖然已婚,但也隻是豪門形式婚姻,與太太并無感情。
作為一個有着白茉莉信息素的omega,文月自信她對alpha的吸引力。
男人嘛,偷個腥都是正常,更何況是這等天之驕子Alpha。
即使眼前的alpha并沒有釋放信息素,但是因為Alpha天然的壓制力,她還是能夠感受到那種強勢和威壓。
她甚至有些後悔昨天吃了腺體阻隔藥,不然說不定還能成了好事。
半晌沒聽見男人的回應,文月羞怯擡頭,正要開口說點什麼,也好順勢釋放出一些信息素。
隻是不待她動作,那邊就湧來一股極為濃郁的玫瑰氣息。随之而來的,是一道嬌軟又悅耳的聲音:“應該不會有機會哦。”
女人一襲紅色吊帶長裙,收腰包臀的設計,勾勒出玲珑的身姿。
一雙白臂如玉,骨肉勻亭,起伏有緻。
面容美豔到極緻,卻偏偏杏眼渾圓,神情更是矜貴嬌氣,氣質添了幾分純欲。
無論是同為omega還是同為女人,文月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阮宜在一陣香風中走了過來,站立停住,毫無顧忌地釋放自己的信息素。
甚至像小獸占有欲發作一般,似乎企圖侵染秦深。
衆所周知omega的信息素對alpha有着難言的吸引力,更何況是這樣的omega。
隻是圈子都明白秦深不同,一是潔癖嚴重,最厭惡散發信息素來勾引他的小o;二是冷心冷情,半點不會被omega喚起信息素波動。
像這種手段拙劣的勾引,恐怕不出五分鐘就會被扔得遠遠的。
文月心裡不屑,面上卻十分客氣:“這位小姐麻煩收斂一下信息素,你可能不清楚,秦總一向不喜歡omega随意……”
還沒有說完,她面色一凜,似乎是受到什麼威壓一般,再也開不了口。
一股極為沉厚的烏木沉香氣息,緩緩湧進空氣中。
這種頂級信息素一旦釋放,對于任何其他alpha都是緻命壓制,更不用說omega了。
文月痛苦地咬緊了唇,無力地背靠住牆,才不至于癱在地上。
但烏木沉香的信息素并未理會她,隻是帶着幾分柔和、慢慢地纏住了,原先空氣中的玫瑰信息素。
直至将玫瑰氣息悉數包裹進烏木沉香的領域為止。
既是對懷中omega的保護,也是對膽敢觊觎他的omega的震懾。
明明對她沒有任何攻擊意圖,但是阮宜還是有些軟了腳。太久沒聞到熟悉的信息素,生理上和心理上的依賴感格外強烈。
秦深黑眸幽深,一把摟住那纖細的腰肢。讓她倚在自己懷裡,淡聲開口。
“項鍊呢?怎麼沒戴。”
他指的是之前請設計師為她訂制的,用以阻隔信息素的項鍊。
小姑娘綿軟地哼了兩聲,一雙白皙的手臂自然地攀上男人的脖頸。被信息素緊緊的包裹着,她舒服得不想說話,哼了兩聲道:“沒戴。”
剛好今天忘記帶了,不然怎麼釋放信息素,讓文月知道這可是她阮宜的男人。
“下次記得,”秦深不輕不重地警告她,“不許在外人面前釋放信息素,即使是omega也不行。”
這男人占有欲真是非一般地強,連她釋放信息素都要管。
阮宜嘟了嘟嘴,晃着小腦袋嗯了兩聲。
随後低頭瞥了文月一眼,一副狐假虎威的架勢:“看來是你不清楚咯,秦總挺喜歡的呀。”
文月還不死心,看向那邊的男人,試圖獲得幾分垂憐。隻是男人正把玩着阮宜那細軟的腰肢,從頭到尾半個眼神也沒給她。
她頓覺難堪,然而被alpha信息素壓制,動彈不得,十分狼狽。
秦深沒有耐心和無關人士糾纏,見阮宜發夠了脾氣,便抱着懷中的溫香軟玉,穿過走廊進了停車場。
一輛銀色賓利已經等候良久。
總助穆陽低頭叫了聲“太太”,十分上道地替夫妻打開車門,又回到駕駛座上。
秦深将懷中的嬌軟放到座椅上,随即從另一方向坐了進去。
片刻後,他又拿過身上的西裝,不容置喙地裹住阮宜:“披上。”
黑色的西裝長至阮宜腿彎,讓那一身雪白的肌膚不透露分毫。
走出文月的視線之後,阮宜就變了一副臉色,小嘴噘得仿佛能上天。
她冷哼一聲:“我才不要。”
“我是你的誰啊,就來管我。”
阮宜像隻小河豚,氣鼓鼓道:“和别的女人上熱搜,你去管她好了。”
“夫人,這是我的工作問題。”穆陽是個工作勤奮的beta,見狀連忙替老闆解釋。
“绯聞完全是空穴來風,秘書處秦總和那位文小姐素不相識,也是我們秘書處沒有及時關注輿情波動,才緻使謠言上了熱搜。”
事實上,像秦總這樣不刷微博的人……還是直到他彙報處理結果後,才知道自己原來還出了這麼一樁“绯聞”。
阮宜面色好看了些,但還是鼓着腮:“和我解釋幹嘛?回國都不告訴我,我不是秦太太。”
秦深眉目疏朗,淡聲開口:“半個月不見,秦太太的記憶就退化到這個地步了。”
阮宜哼了一聲,揚過小腦袋。
“那這枚送給秦太太的粉鑽,看來也送不出去了.”
他話音未落,那個小腦袋就火速轉了回來。
“什麼粉鑽!”
絲絨禮盒裡,一顆碩大的粉鑽切割華麗。
剛才還有點通紅的眼圈瞬間明媚,阮宜嬌笑一聲:“是Graff粉鑽!”
不久前出現在蘇黎世的拍賣行,據說是位神秘賣家得了,不成想原來就是她這位便宜老公。
粉鑽的力量顯然比“老公”有用得多。
駕駛座上的穆陽暗暗咋舌,要拍下這八千五百萬的粉鑽,老闆在巴黎忙得昏天暗地還不忘親飛蘇黎世,這會兒為了哄人說送就送。
果然這等名門出身的大小姐,不是一般人能供養得起的。
秦深手指微叩,不緊不慢合了蓋子,已經有要收回的模樣:“既然秦太太不想要……”
“誰說秦太太不想要的!”阮宜傲嬌地點點頭:“本來我也覺得你有一個仙女老婆,品味肯定不會那麼差。”
畢竟,說生氣她倒也沒有多生氣。
他們隻是聯姻關系,沒有情感基礎。隻是這事鬧出風波,會讓阮大小姐很沒有面子。
即使是塑料夫妻,維持起碼的恩愛樣子還是要有的。
“不過,”小姑娘兇巴巴地又問道,“為什麼回國也不告訴我一聲?”
秦深擰了擰眉,低聲道:“和你發了報備信息,說要回國,結果——”
他慢條斯理拿出手機,亮出頁面:“發出去,才發現被秦太太拉黑了。”
三個鮮紅且巨大的感歎号。
話一落地,面前的人兒委屈的神情倏然僵住。
阮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