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給她發了條消息,說晚上載她回去。
她陰陽怪氣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這個小員工還得加班。
沒再看他的消息,阮宜起身去取了自己的外賣。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穆陽站在設計部大門。
好在人都走得一幹二淨,沒人知道總裁助理為什麼出現在這兒。
看到阮宜的身影,穆陽連忙上來,尊敬道:“夫人,總裁讓我來接您。”
阮宜哼了兩聲:“不去。”
末了,又陰陽怪氣了句:“四舍五入,我可是在為君庭加班,怎麼好意思偷懶呀。”
和夫人打交道的活兒都是燙手山芋。
穆陽汗都快下來了。
好在沒讓他難為多久,秦深那邊已經等得耐心告罄,發了條簡明扼要的消息:
上來。
他性子一貫冷淡如此,人情溫度都是浮雲。
阮宜隻得哼了一聲,把外賣扔給穆陽:“帶路。”
進入總裁辦的時候,秦深正在打商務電話。穆陽知情識趣,放下外賣就帶上門走了。
秦深并非沒聽到他們進來的聲音,隻是瞥了一眼,就繼續和電話那邊的人讨論起來。
永遠是一副公事為上的态度。
阮宜也沒和他打招呼,她是第一次來啟明的總裁辦,但一點不見外,坐下就開始玩消消樂。
雖然看上去不情不願被脅迫過來,但實際上悄悄豎起了兩隻小耳朵。
是全法語的交流,純熟得不得了。阮宜曾在英國留學,隻學了幾句法語,聽也聽不懂。
聽出來的隻有這人聲音确實好聽。
法語發音本就浪漫,他又是低沉的聲線,格外磁性。
連帶着那身冷情的深色西裝,都有種英倫的紳士味兒。
留學那會兒,也不是沒有金發碧眼的外國人追過阮宜。然而阮宜家風純正嚴謹,自小受的是最古樸的中式教育,對英倫紳士并不感冒。
然而這會兒看着秦深,阮宜卻忽然覺得,可能還是人的問題。
看着那邊的窈窕身影,秦深耳畔是法國人的調笑:“下次見面,可得讓我們見見夫人。”
君庭掌權人結婚的事情不是秘聞,秦深并沒有應付過去,反倒是略一點頭:“自然。”
見他挂斷電話,阮宜連忙繼續低頭,裝作是在專心緻志玩消消樂。
秦深擰了擰眉頭,問道:“吃飯了嗎?”
阮宜嬌聲嬌氣:“這不是點了外賣嗎?”
她下巴微揚,示意桌子上放着的外賣盒。
秦深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眉頭蹙得更深:“就吃這個?”
“秦總呀,”阮宜捏着嗓子喚他,腔調矯揉,“我一個打工人為了加班,不就隻能吃這個嘛。”
阮宜的本意是陰陽怪氣,可偏偏她嗓音悅耳如鹂,聽起來嬌得滴水。
尤其是在辦公場所,漂亮得跟個妖精似的女人,嬌滴滴喚一聲“秦總”。要是不了解内情的人進來,恐怕會以為是她在勾引調情。
秦深喉結微微滾動了兩下。
隻是“妖精”全然沒意識到情況,還在很不開心地埋怨他。
埋怨他昨晚太過分,讓她睡過頭請假;
埋怨他讓她遲到了,自己還來上班;
總之,就是他害的她“好慘啊!”
秦深捏了捏眉心,無暇理會她的碎碎念。他坐回辦公椅上,撥了個電話,吩咐穆陽去一品居訂兩份餐。
一品居是君庭名下的餐廳,在京市算是南方菜做得最地道的,阮宜一向喜歡。
聽到一品居的名字,阮宜跟個小貓似的撲上來,隔着電話道:“還要一份排骨年糕!”
她一門心思急着點菜,沒留意到自己半個身子都倚在秦深胸前。
她穿了身霧霾藍的長裙,罩了件珍珠白的外衫,走的是學生清純風。可偏偏裙子布料纖薄,勾勒得前凸後翹,格外有種純欲感。
眼前,那兩抹渾圓便緊緊貼着男人的胸膛。
從秦深俯視的視角,足以看到沿着雪白的脖頸,再到飽滿的弧度若隐若現。
他舌尖抵唇,沉聲道:“起來。”
發覺男人氣息不對,阮宜連忙直起身來。見他還是神情淡淡,她反而先紅了臉,嘟哝了兩句。
現在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好像昨天在床上把她睡裙弄壞的人……不是他似的。
拔,吊,無,情 。
阮宜嬌小姐脾氣上來了,她轉了個身,然後重新靠回秦深懷裡。
毫不收斂地坐在了男人勁瘦的大腿上。
仰着一張玉白小臉,笑吟吟道:“秦總怎麼不理我呢?”
說的是剛才她抱怨的事情。
秦深眸子冷沉,但難得沒把她推下去。
阮宜更來了勁頭,兩段藕臂挽上他的脖頸,吐息如蘭:“秦總?”
擺明了是仗着在辦公室,他不會動她。
不知道她哪來的這個底氣,秦深不怒反笑,唇角勾起一個弧度:“阮小姐想要什麼?”
他這稱呼一出,莫名真有種角色扮演的感覺。
高高在上的總裁,和美貌勾人的實習生。
阮宜仰頭看向秦深,這個角度剛好對上他的下颌,以及一雙微抿的薄唇。
他的唇形很薄,但是生得很好看。
都說薄唇的男人也薄情。
阮宜心跳了起來,像隻貓兒似地撒嬌:“親我一下。”
秦深輕笑一聲:“現在?”
阮宜毫不猶豫點頭:“就在這兒呀。”
她說得輕軟,但是心底卻是有如擂鼓。
沒有意識到,随着她的情緒波動,空氣中已然帶了絲甜味兒。
他們是豪門聯姻,感情基礎比紙還薄。按照常理,她這會兒索要珠寶包包,才是正常的要求。
可阮宜今天偏偏就想提這個。
秦深這人,平時總是清心寡欲的模樣,唯獨到了床上,才和昏君無異。
所以,她就是想勾他破了那層冰似的神情。
秦深仍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模樣。
低頭看她眨着杏眼,又軟又甜地撒嬌。
阮宜生得是大家閨秀的模樣,鵝蛋臉、杏眼、瓊鼻。
端莊、美豔、清純、嬌縱這幾種氣質揉在一起,卻融合得恰如其分。
秦深眸色沉了些許,掌心從她的腰際離開,慢慢撫至她細白的脖頸。
那裡正貼着一張纖薄的阻隔貼。
男人語氣平淡,似乎隻是提醒,
“阮小姐,你信息素外溢了。”
然後,不待阮宜反應過來,男人大掌便覆住她那雙眸子。
随之而來,便是鋪天蓋地的吻。
信息素在空氣中洶湧而來。
開始阮宜還很好玩似地親親,直至發現秦深并不是和她開玩笑,而是吻得兇狠而嚴密,沒給她一點逃離的空間。
終于,從主動挑釁變成了小聲抽泣。
秦深移開手掌的時候,剛才還明亮的杏眼已經紅得帶淚。
連帶着雪白脖頸後的腺體,也被他撫腫了起來。
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又格外引起男人的破壞欲。
所以秦深顯然沒打算放過她。他手臂一提,便輕輕巧巧端着她放在了書桌上。
随即,又強勢地箍住她那不堪一握的腰。
那些價值千金的文件被掃落在地。
隻餘阮宜又嗲又嬌的控訴:“去休息室呀……”
和男人不容置喙的語調。
“小宜,是你說的。”
“就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