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遮蓋住他的雙眼,便不自在将人們的視覺中心集中在他優越精緻的鼻梁和緊抿的薄唇上。黑與白的界限分明,束縛感讓鶴雪衣本就蒼白的肌膚增添了幾分破碎凋零之感。留白的部分又讓人忍不住去遐想,若将黑布摘下,那将會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
是淚眼婆娑的,用那張漂亮的臉蛋,眼眶泛紅,含着淚,低聲啜泣着祈求他們的放過。或是無比驚恐的,顫抖着身體,軟着嗓音凄凄切切不敢與他們對視。
光是看着那張半遮半掩的臉,自我腦補,在場有不少人便覺得精神海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濃郁的荷爾蒙飄散,幾乎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響。
抵抗力能力最差的直接進入了獸化形态,耳朵和尾巴暴露出來,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吧,頭兒的人你們也敢惦記。”那位把鶴雪衣帶回來的小馬哥很是暴躁地踹在一個露出尾巴的男性獸人的膝蓋上。
他本人的精神海也受到了影響,渾身燥熱的難受,正愁沒處發洩。手下的人也是十分倒黴地撞槍口上了。
“哥,頭兒不是最讨厭和帝國皇室扯上關系了嗎,這兩位可都是從皇家護衛隊手下搶來的。”有手下戰戰兢兢地提出問題。
馬拉冷哼一聲,直接伸手扯過鶴雪衣眼睛上的黑布,驟然接觸強光,鶴雪衣下意識閉上眼睛。
但很快,衆人就看清了鶴雪衣的那雙眼睛。
白發紅眸。
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烏鴉”,這個伊克爾帝國領土内最大的星盜團夥,其頭目達米爾十年來一直在發瘋似的尋找白發紅眸的人。
有傳言,這是因為達米爾極其地痛恨帝國首席大臣斯諾恩,恨不得親自将其扒皮抽筋碎屍萬段。
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找着斯諾恩的足迹,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而究其根源,達米爾和斯諾恩乃是多年水火不容的死對頭。
甚至在十年前斯諾恩還未失蹤的時候,曾經給過達米爾一個金屬腳環來表達對其的輕蔑與羞辱。
據說拆開之後達米爾當場黑臉,眼底的屈辱是藏都藏不住。
為了卧薪嘗膽報這份羞辱之仇,達米爾甚至日夜佩戴着那個腳環,将對斯諾恩的恨意銘記于心。
不過這些也都是衆人的猜測,現在斯諾恩死都死了十年了,很大概率連灰都不剩下。
畢竟帝國太子和星盜頭目都找不到的人,估計也隻剩下死人。
鶴雪衣躺在地上,看着那些神色各異的星盜,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想幹什麼。總不可能是看他根骨清奇,拉他入夥的吧。
【宿主,現在請扮演惡毒炮灰的角色,激怒這些星盜。】
系統的提示音響起,鶴雪衣沉思片刻,再開口時,便換了一副姿态。
“你們這些下賤玩意,趕快放了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哥哥可是首都星的軍官,到時候你們這些土匪都吃不了兜着走!”
即使是被狼狽地束縛着躺到在地上,鶴雪衣依舊落難的小天鵝一樣昂着頭,從小嬌生慣養的嬌縱富家少爺哪裡有畏懼的情緒,對着面前這些窮兇極惡的歹徒居然也敢張揚跋扈地發号施令。
他漂亮的臉蛋因為憤怒而漲的通紅,矜貴的小少爺因為這群星盜們的粗辱對待而大發雷霆。
鶴雪衣罵了兩句,覺得應該差不多了,他正想看看那些星盜有沒有被激怒,擡眼便看見一群露出耳朵和尾巴的獸人正面紅耳赤、目光躲閃。
?給你們罵爽了是吧。
這下就連系統都震驚得說不話出來。
你們伊克爾帝國從上到下難道就沒有一個正常人?怎麼全都是抖m。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馬拉氣憤地給了所有無法控制自己精神海暴露出動物形态的人每人一個響亮的巴掌。
被扇巴掌的手下也不敢吱聲,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捂自己火辣辣的臉,隻是默默地低下頭夾起尾巴。
“把這兩個送到頭兒的房間裡,還有那些工具也給備上。”
鶴雪衣的眼睛再次被蒙上,他清楚地感覺到星盜們将他和在處在昏迷中的白曲江帶到了房間内。
“小美人,你就自求多福吧。要怪就怪你和那位大人長得太像,咱們頭兒可是對那位積怨已久。啧啧啧,你這細皮嫩肉的也不知道會被欺負的有多慘。隻希望頭兒能稍微憐香惜玉些。”
說完這句話,帶鶴雪衣過來的手下便也離開了。
腳步聲遠離,室内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坐在柔軟的床墊上,其實鶴雪衣本人也想不明白自己和達米爾有什麼積怨。
他一直覺得他們關系還行,甚至勉強來說都能算半個惺惺相惜的朋友。
雖然他有時候架不住手底下人的強烈要求,會下個通緝令收繳“烏鴉”的一兩艘星艦,但達米爾也會以黑入第一軍指揮部内網将中央大屏上的布告欄換成小.電影的形式報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