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又和原來的世界線一樣折磨的師弟最後兩人兩敗俱傷齊齊身死,我是要回空間受主神懲罰的啊!!!
江木心中不禁垂淚三千丈,卻又拿江禾相無可奈何。
江禾相心中的執念太深了,盡管他曾經隐晦的提醒過江禾相要想活着保護這天下就不能和竹信舟生死對立,但江禾相好像根本不在乎。
師弟也還暈着。
照原來的世界線來看,江禾相此時已經對竹信舟的入魔進行了第二次大的刺激,而下一次——就是半年後的收徒大典了。
江木面色複雜的看着沉睡的江禾相。
睫毛若輕羅小扇一般在眼下遮出一片陰影,眉心微皺着如那水墨丹青,又在魂草的安撫下很快放松。
江禾相又夢到了那個午後。
那個導緻他如今一直折磨竹信舟的午後。
那個滿是桃花糕,日光,鮮血的午後。
當時自己并不是特别高,十二三的明朗少年,又是蹦又是跳的,手裡端着一盤剛出籠的桃花糕,還散發着陣陣熱氣。
小江禾相端着一個師姐給的糕點很高興的跑向前面那個小院落。
江禾相早已在夢裡經曆了相同的場景無數次,依照平常人來看早應該麻木不仁,沒有絲毫觸動了。但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傷損過重,失血過多,太缺乏安全感,江禾相心中難得的升起一陣恐慌:
不......不要去......不要......
停下!快停下!!!
别......别去那裡!别去......
你不要去......快回來啊——
然而夢裡的小江禾相完全聽不見,還在往院落跑。
江禾相已經看不下去了,幹脆閉上眼,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強逼着他睜開眼仔細看,把這一切清清楚楚的映在腦海裡。
小江禾相終于跑到了院門,開心的推開院門。
手中的糕點因為
端盤子人的手抖而摔落。
“啪!”
很清脆的一聲響。
青花盤摔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壘放整齊的桃花糕散落一地。
小江禾相被這一聲響驚回了神,院内的人也被驚住了。
從旁邊樹上猛的跳下來一個身影死命捂着小江禾相的嘴不讓他發聲。
“唔唔唔!”
“唔唔!!!”
爹!!!娘!!!
哪怕已過去近三十年,少年時那被硬捂回去的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卻仍充斥在江禾相腦中,回音一樣陣陣回蕩。
院門後面的情形江禾相早已在數不清的夢中和不厭其煩的回憶裡見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