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說過,她會讓我永遠陪着她。”
“你怎可永遠陪着她,他們修道之人,不可動凡心,不可有歡喜之人。”
陳懷霜離開床榻,自顧自漫步至窗前,望向淨塵殿主殿内,又轉首看向她,緩緩道
“更何況·····你是妖。”
桐霜目光呆滞,時而望向窗外,時而又望向漫天星際。
“那陳娟娥呢?”
“當年顧無秋下山,無意惹了她。當時,是動了凡心的,後來,承掌門之位後,也是受了些罰的。不過也不打緊,她一身仙骨,受些罰,倒也沒什麼。”
“那後來呢?”
“顧無秋已是依靜山掌門了。再者說,那年妖禍不斷,天下民不聊生,陳娟娥的死,也不了了之了。”
桐霜靜靜聽着,良久,才與她目光對上。
“師傅可知,陳娟娥是為她而終?”
“知道,但她心中有天下道義,自然不可再容兒女情長。”
“你為何告訴我這些?你與她幾番不和,又是有何緣故?”
陳懷霜凄苦一笑,神色深不可測地望一眼桐霜。
“她為告訴你?不過也無妨,她那般的僞君子,不将此事告訴你,倒也是意料之中。”
“到底是為何?”
“你若是想知道,便去問她啊,她不是你最愛最敬的師傅嗎?”
桐霜視線轉向窗外,又望向她,水眸微怔,上前抓住她的手。
“說啊,你與她之間,又有什麼緣故?”
陳懷霜倒不急,嘴角輕揚,那美豔與譏諷的氣息于一瞬迸發。
“我與她之間的故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言間,手環繞在她的頸上的墜子上一陣用力将其拽了下來,把玩于掌間。
“這個墜子,也是她給你的?”
桐霜見狀,便伸手去奪,卻被她側閃而過,給躲了過去。
“你給我!”
陳懷霜不畏她目光,微顫羽睫,眼中露出一片深不可測,沉聲道。
“天地間有規矩,妖與道不可共存,你若是留在顧無秋的身側,終不會有好結果的。”
言罷,一陣迷煙鑽入桐霜眼底。陳懷霜将其橫抱而起,放于榻上,又将那墜子重新帶回她頸上。
旭日東升,晨風拂面而過,略帶幾分涼意。桐霜醒來倉皇下地,于窗外看去,見顧無秋門前一片寂靜,才松下一口氣來。又行至鏡前,見那頸墜依舊在脖子上,再看眉目間的妖痣未現。
“為何還在?不是昨夜陳懷霜拿去了?”
正于此事思量間,門外想起顧無秋的聲音。
“桐霜。”
她聞此聲,直起身來收去神色,上前開門,低聲道。
“師傅”
顧無秋此時于桐霜眼中仍是那副和煦近人的模樣,她突然想起昨夜夢中之事,胸口一陣微微作痛,又将頭低了下去。
“怎得?昨夜未睡好?”
“并為·····”
“那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