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霜輕喚一聲,一衆妖獸全現作原型出來。
“他們平時白日裝作普通動物,以求道人不傷他們,待到夜裡再變作原型。”
桐霜往周遭環視一周,平靜問道
“那為何會喚你為主?”
“于此山中的妖物皆為修行尚淺,甚至連有的連人話都不會說,就算少有人形的妖往人間去,不出幾日便被道士所擒殺。于他們而言,有人形可于道士手中逃出來的妖,便為強者。”
桐霜方要開口說什麼,又聞陳懷霜繼續道
“所以寄凡山方圓幾裡都未有人居住。
“這是為何?”
因為我們平時裝作動物,但身上的妖氣終是藏不住的,山上妖又多,時間一長,那些凡人便以此山不詳,都不敢前來了”
陳懷霜手邊那隻玄蟒見桐霜疑惑,往其身側湊了湊,緩緩答道。
“你這琴聲甚是動聽,從何處學來的?”
“同我師傅學的。”
“師傅,你還有師傅?”
“嗯,隻是現在沒有了。”
“你師傅也是妖?那應當很厲害。”
“我師傅她不是妖。”
“桐霜,你不必和他們說這些。”
陳懷霜将她們對話打斷,沉聲道
“你若是告訴他們了,今夜,寄凡山可熱鬧了。”
玄蟒扭身向陳懷霜而去,疑惑道
“主上,為何不讓她說。”
陳懷霜伸手摸一摸那玄蟒的身子,并不理會她的話,而是揚聲向衆妖喊道
“她名喚桐霜,是我寄凡山的貴人,日後誰怠慢于她便是同我為敵。”
此話落地,衆妖散去。桐霜望一眼方才那玄蟒待過之處,忽然心底一陣暖意。
依靜山内積雪消融,四處皆是潮濕,林念安清掃着院中的積雪,偶爾往淨塵殿内望一眼,心中暗暗思量,她來依靜山數月有餘,那顧無秋的寝殿她踏足次數卻是屈指可數,看來世人常說顧無秋為人清冷,性情寡淡并非謠傳,她于這依靜山數月,顧無秋沉默寡言的性子,倒是體驗夠了。
“唉。”
林念安将手中的活放下,尋地而坐,随手折一支枯樹幹把玩在手中。俄而,宋聞碩緩身落于淨塵殿院裡,見林念安正一人獨坐着,心中頓時一陣奇怪,上前拍一拍她肩膀,關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