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人為元青禾的前途擔心,元青禾瞧着陸家慘淡的生意,也不由皺眉。
這天一早,陸家院裡難得有了人來,元青禾專心看着書,并未注意。
外面擦窗子的寶珠突然輕聲感歎了一句,“哇,那個女書生好俊。”
明月在前廊低頭掃地,聽到她的話也擡頭瞧了一眼。
就見那女書生穿着如元青禾一般的淡青色儒生袍子,隻是她那袍子顔色鮮豔,瞧着嶄新又服帖,同樣的衣裳,她那件頓時就貴氣了好多。
那位女書生作的男子般的束發打扮,腰上還挂着一把精緻的白色佩劍,猛一瞧去還以為是個飄逸俊雅的男子,細看柔軟的身段和柔和的五官輪廓,這才能瞧出是個女子。
那位俊逸的女書生長得着實好看,院裡許多人都放下手裡的活偷偷瞧着犯花癡。
明月隻瞧了一眼,就低頭繼續掃地去了。
寶珠一人瞧着無趣,又去繼續擦窗子,也不知是擦了多久,她一擡頭,突然叫了一聲“不好”。
明月疑惑望過來,“幹嘛?”
寶珠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你看,快去和姑爺說!”
陸卿卿這會兒正與那女書生說話,兩人似乎聊得投機。他們姑娘不時偷偷打量着那位女書生,臉上微微泛着紅雲。
寶珠瞧着了,趕緊去和元青禾告狀,“小姑爺,快去,小心咱們姑娘被人搶跑了。”
當然這大逆不道的話她隻敢含糊地說,她們的心思,就像看台上唱戲一樣,瞧着長得好看的角兒總喜歡将他們湊作一對。
他們院裡有些人私下裡就是這般想法,也不是真叫她們做夫妻,就是光瞧着兩人在一處就很養眼。
這時猛有一個外人來,她們心裡依舊是偏向自家院裡這位。
寶珠急中生智說道:“姑娘,外面那位女書生是來找你的嗎?”
元青禾這才擡起頭,向外瞧一眼。
陸卿卿一早在院子邊叫了幾人清點倉庫,镖局一直沒有生意,她想着把倉庫裡的東西清點一下,沒用的當了也能換些碎銀。
正忙着,見到一個貴氣的女書生過來問話。
這位女書生叫謝書瑾,說是來找同窗元青禾,陸卿卿正要給她指書房位置。
謝書瑾突然問道:“姑娘可也習武?”
陸卿卿謙虛回道:“略學了一點。”
兩人說起習武的話題,一時竟十分投緣,等元青禾過來時,那位女書生已解下腰間佩劍給遞給陸卿卿觀摩。
“可以試試。”謝書瑾介紹說道,“我這把劍略輕了些,鍛劍的師傅說适合女孩子使用,我卻總覺不襯手。”
陸卿卿聽她這麼說,退開了一些,抽出劍鞘中的銀劍仔細端詳,随手挽了個漂亮的劍花。
元青禾站在旁邊,看到陸卿卿亮了一手功夫,眼睛立即亮了。
謝書瑾眼前也是一亮,她微笑說道:“果然寶劍配佳人,這把劍在姑娘手裡如獲新生,姑娘若不嫌棄,瑾書割愛将它轉贈給姑娘吧。”
陸卿卿轉眸,漂亮的眼睛微微一動,迅速打量了謝書瑾一眼。
她知道有些書生潇灑起來也是鬥酒百金的性子,隻是這般的女子,她沒遇見過。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謝姑娘是來找她的吧,那我不叨擾了,你們聊。”陸卿卿收劍入鞘雙手托着将劍遞回。
謝書瑾定定看着她,半天了緩緩伸手将劍取回。
陸卿卿點頭别過,錯身離開時擡頭瞪了元青禾一眼。
元青禾一臉的無辜,你瞪我作什麼,我這不才來嗎?都來不及做錯什麼。
陸卿卿是覺得謝書瑾這女書生有點古怪,叫她不由心生防備,而這個麻煩正是元青禾招來的,這才遷怒她。
隻是瞪這一眼,正好瞧到她腰帶束着的青色儒衣空蕩蕩的,不如别人衣服服帖。
也不知是她太瘦,還是衣服不合身。
想着,她錯身走過,回去庫房裡。
這廂兩個書生隻望到她背影消失,這才回神。
元青禾警惕看着她,擡手行禮,“謝同窗。”
“青禾妹妹,你真在這裡啊,恭喜恭喜。”謝書瑾将劍遞給身後跟着的護衛,擡手作揖。
“同喜,謝同窗是來找我嗎?”元青禾目不斜視,認真問着。
謝書瑾趕緊收回神,笑着說道:“是啊,最近得了本書,沒瞧明白。”
她說話間,從護衛手裡拿過一本書,瞧着書面破舊,她遞了過來。
元青禾接過一瞧,頓時有了興趣。
兩人到書房裡聊了大半時辰,元青禾這才送她出來。
謝書瑾人要走了,一雙眼睛卻在院裡尋着什麼。
“怎麼了?”元青禾一時未懂,但很快靈機一動問道,“謝同窗可是有什麼貴重貨物要押送?我伯伯一家功夫了得,押送貨物一定使命必達。”
謝書瑾想尋那抹倩影沒看到,聽這話,立即眼睛一亮,“我給母親買了些禮物,正好想送回去。可是陸姑娘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