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風隊由宮人自願報名,随行護衛卻是巡捕房成員,這是存心要把前高安插在皇宮的舊勢力清除幹淨,至于能否取回藏寶圖,大明宮并沒有要求,趙京娘告訴鄭甯山:“讓他們從此開始新生活吧。”
采風隊人員鄭甯山暫時無法得知,護衛隊人選卻是早就訂好了的,隊長金寶瓶,兩名隊員一名是本身就從西域過來的雲珠,另一位卻是皇帝陛下親自指定的魏淑芬。
鄭甯山同意了,他将天後的意思轉達給寶瓶,寶瓶的确如周钊所說沉穩大氣,她對于鄭甯山所說寶藏之事半點沒有懷疑,隻是問:“屬下是否要将寶藏帶回來?”
寶瓶如此信任,鄭甯山也有點頭疼:“寶藏隻是傳說,我認為就算有,寶藏也不會藏在離大正那麼遠的地方。那是兩千萬兩白銀,我想不出來要怎麼運過去,你們也沒辦法帶回來。”
寶瓶點點頭:“那就是有藏寶圖,屬下要取回來嗎?”
鄭甯山驚詫寶瓶的敏銳,他交代此行的主要任務:“你們安全護衛采風隊到達就好,至于藏寶圖,就算真的有,你們也不要去争奪。青關古城可能也是一個傳說,如果真有這麼一個城,你叫他們不要再抱着祖宗的遺訓,如今大正國泰民安,他們也應該向前看了。”
寶瓶沉默了一會又問道:“誰負責去取藏寶圖?”
鄭甯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大明宮也不知道,或許你可以查出來。”
周钊在一旁補充:“你們此行任務有二,一是保護采風隊的安危,二是幫助軍部重新勘測路線。至于鄭大人說的藏寶圖,你能找出尋寶之人當然好,隻是這其中風險異常,要不要将這個人找出來你要自己思量。”
鄭甯山又說道:“哪怕真的有青關古城,時間已經過去了近百年,藏寶圖也不知道破解了沒有。自古财帛動人心,青關古城守着藏寶圖那麼長時間,恐怕早已将藏寶圖據為己有,他們不會那麼容易讓你們将藏寶圖拿走,同行人員的安危才是第一重要的。”
“大人,這取寶藏之人需要有前高皇室血脈嗎?”寶瓶看向鄭甯山,一雙明亮的眼睛寫着探究和認真。
“開啟寶藏需要前高血脈隻是傳聞,至于有沒有藏寶圖——”鄭甯山正色道,“究竟有沒有人要取這個藏寶圖,如何取,還需要你自己分辨。”鄭甯山想到魏淑芬的性子又補充了一句,“你的同伴不知道尋寶這件事,在到達古青關之前不要告訴她們。”
寶瓶點頭領命站起來就要走,鄭甯山忍不住叮囑了一句:“萬一,我是說萬一,把藏寶圖帶回來也行,這一切都是在你們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寶瓶點點頭走了,鄭甯山又追上去說了一句:“最後一點不再任務範圍内。”
晚上寶瓶拿着采風隊人員名單出神:周音娘,年二十六,暢音閣六品女官,父周明遠,正定十二年戰死在北老虎關,被追封為安國侯,母親謝琳琅在宮裡做女官,如今是四品都掌院。這樣的出身,當時皇後心腹,寶瓶将周音娘放到了一邊。
謝拈花謝托月,年二十二,雙生子。這兩人自幼入宮,因為骨骼清奇被舞樂司選中。
寶瓶放下手中資料,天後還是想要這個寶藏的,要不然不會從巡捕房派人一起去。鄭大人更傾向那裡有藏寶圖,那麼誰會是那個取藏寶圖的人?寶瓶再次拿起拈花托月的資料,信息太少,什麼也看不出來。
古青關究竟是有寶藏還是藏寶圖?寶藏開啟需要前高血脈,魏淑芬可能就是鑰匙。寶瓶想到魏淑芬的身份,這是做了兩手準備嗎?寶瓶想到關于今上身世的傳言,有人說李遠并非李貴妃親生子,入贅魏家莊的李達才是,如若果真如此,魏淑芬能夠開啟寶藏也算正常,隻是魏淑芬一向簡單粗暴,藏不住話,大人才叫自己不要告訴她吧?
寶瓶站起來搖搖頭,把這個想法甩出腦外,兩千萬白銀護衛隊拿不回來,采風隊那三個人更拿不回來,應該隻有藏寶圖。
如果隻有藏寶圖呢?那麼嫌疑最大的就是拈花托月這一對雙生子,是誰指示她們呢?寶瓶想到另外一種可能,京城裡前高隻有一脈,那就是梁王,梁王财大氣粗,他的紅袖招可以說是日進鬥金,再加上一個前高大半個國庫的寶藏,梁王想要幹什麼事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