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敗了兩場,守衛隊人員臉色都有點不好看,在場衆人也停止了議論。接下來上場的是兩名精壯的漢子,其中一名說道:“我們知道姑娘功夫好,嘿嘿,我們請教一下姑娘拳腳功夫。”
“韓老三和王二太精了,他們怎麼能兩個打一個呢?”底下一名微胖的中年婦人沖着他們倆喊道,“你們兩個要點臉吧。”
這兩人不顧底下吆喝聲,對着魏淑芬拱手。這兩人不選兵器,就是怕跟鄭地似的一招就被兵器駕到脖子上,比拳頭,女人總是不行的。韓老三握住拳頭笑眯眯地想。
魏淑芬捏捏拳頭走了上來,寶瓶拉住她說了一句“不可傷及人命”,魏淑芬點點頭,她又不傻。
韓老三和王二看到魏淑芬上來立刻分兩邊站着曾包圍之勢向魏淑芬撲來,底下一片噓聲。
魏淑芬卻是看也不看,張開五指,一把抓住韓老三揮來的拳頭,腳下三步并作兩步,一個旋身,将韓老三送到了王二拳頭之下,王二收拳不及,眼看就要砸到韓老三後背上,底下的一衆看客被魏淑芬這一招“引水打牛”驚住了,有小姑娘忍不住捂住了眼睛,王二的拳頭力道可不小。
魏淑芬腳下不停,她拉着韓老三繼續左轉避開王二的拳頭,同時伸出左手抓住王二的胳膊,就這麼拎着兩個人轉了起來,不知道轉了多久,魏淑芬松開手,韓老三和王二跌跌撞撞地往兩邊踉跄而去,兩人向前沖出去幾步一起跌坐在地上,眼冒金星,頭昏眼花,不能言語。
“好!”“好樣的!”四周響起喝彩聲一片。
這個時候周音娘走上前:“我們不會武功,給大家唱個曲子吧。”底下有人聽到唱曲,立刻有小姑娘拿了手鼓出來搖晃道:“你唱,我給你打鼓。”
周音娘走上前去接過手鼓輕輕搖晃起來,叮叮咚的聲音響起,周音娘婉轉嘹亮的歌聲在衆人耳邊回響,周音娘聲音嬌媚柔軟,高音嘹亮如同雲雀,低吟纏綿如同流水,周遭議論聲漸停。大家搖頭晃腦地聽着,一曲罷了,小夥子們巴掌都拍紅了。
拈花和托月是雙生子,兩人今天穿着同款水綠的舞裙,像兩株嫩綠的楊柳俏生生立在一起,不少小夥子耳朵聽着周音娘唱歌,眼睛不住往拈花托月那裡瞟。
拈花和托月也不負衆望,她倆随着鼓聲扭動腰肢款款舞動,拈花和托月雙人四手如同一人一般,左右穿插,一會前後交疊似一人,一會左右拉開入滿月。舉手投足盡顯默契,昨天那名紅頭發小夥子拿來手鼓,随着節拍輕輕搖動,眼睛盯在拈花身上拔不出來。
拈花托月并排踏足轉動,兩人繞着整個校場轉了一圈,最後一蹲一站,擺出仰望仙人和仙人乘月的造型結束了舞蹈,衆人叫好聲更盛。
拈花托月表演完成,扶高城的姑娘小夥也不甘示弱,紛紛上前表演起歌舞來。
圓臉的楊花穿着彩色的裙子,她轉着圈翻卷着手腕墊着腳尖慢慢移動到校場中間,一連串夷語從她嘴巴裡吐出來,底下頓時響起一片笑聲,小瓦利亞一手舉着搖鈴,一手卡住腰也跟了上來,他一邊扭動着腰肢同樣唱了兩句夷語,底下又響起噓聲一片,雲珠低聲告訴寶瓶和魏淑芬:“這兩人在對歌呢。”
随着小瓦利亞繞着楊花轉圈,更多的姑娘小夥加入進來,手鼓聲,搖鈴聲混雜着年輕人的歌聲,整個校場變成了歌舞場,年輕人的歡笑聲随風一直飄上雲霄。
守衛隊衆人留寶瓶一行人在兵道玩了半天,又架起火堆烤肉給寶瓶等人吃。聖女一直等到太陽偏西才過來帶走寶瓶幾人。從練武場出來,很多人陪着寶瓶等人一起逛扶高城。兵道後面是城主道,這一條街上就是城主府,昨日周領隊帶着她們進去的地方。
城主姓趙,由當年陳國主封為城主,從第一代城主到現任城主已經經過了六代,聖女也是趙家人,聖女同樣一直由趙家女擔任。昨天和寶瓶說話的就是現任趙城主,聖女是他的孫女,趙家僅剩這麼兩位。跟在城主身邊的中年男人是陳家主的弟弟,陳家主有兩個弟弟,二弟跟着趙城主,替城主安排瑣事,三弟一向沉默,常年不見他人,陳家住在聖女殿後面那一條街上。
聖女從城主府出來帶着寶瓶繼續參觀,後面浩浩蕩蕩跟着好多年輕人,城裡縱橫交錯,十八街早已連城一片,也許是城市太小,城裡每個人都互相認識,婦女們結伴走着,歡快地唱着歌,手裡提着籃子,裡面裝着鮮花。男人基本都挎着刀,還有馬,馬上搭着滴血的獵物。街面上小孩子很少,也許在家裡沒有出來。
寶瓶看着這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城市,陳國主的軍隊消失已經一百年了,這裡也許有很多軍人後裔。隻是如今這裡不再是大高人的天下,不同膚色不同種族的人一起生活在扶高城,這裡安靜富足的生活讓沙漠裡的部族羨慕地稱這座城是聖城。也許是因為陳國主曾經派兵駐紮在這裡保衛了這一方平安,這裡人很懷念前朝,自稱是大高後人,這座城城門上依然刻着三個大字——扶高城。
“我們現在自己保護自己。”聖女垂着頭繼續往前走,“陳國主給我們安排了十八護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