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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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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尋硯意識到自己大概真的沾染上“聖父病”是在帶着旻海去B班的路上。

狐狸一樣的短發青年看着炫目的天光,即便臉色有些蒼白,可眸中如炬。傅尋硯覺得這個基地有點克他,克到他現在已經幾乎壓抑不住本性。

所以傅尋硯的本性是什麼?

這個問題在别人看來很難回答,但傅尋硯再了解自己不過。

絕對的理性,配合上完全矛盾的絕對理想。

感性和赤忱是天生的,理性卻是在那一個慘烈的躍下和錯誤的七年間被迫形成的。二十歲的傅尋硯有很多考慮,但背景淺薄讓他多少有些畏手畏腳,所以就連同公司的練習生也認為他“乖巧”“聽話”“無趣”。

可沒人知道當時的他心裡有多麼熱烈的一把火。如果沒有那把火,他不會斷然選擇獨自一人背負着一百萬的違約金出走公司。

見識了那些不公平與黑暗,他不願讓自己在那個環境裡窒息。

可跳出了娛樂圈,整個社會依舊不算光明。傅尋硯隻能苦中作樂,憑借喘息之機調整着步态,但他也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在被同化。

到底是對是錯?

沒人能解答,正如任何一個人在任何一個年齡都無法想通一樣,關于堅持自我與适應社會到底何者正确,從來沒有解答。

可現在……現在脫離了正常軌道,他擁有了第二次人生,傅尋硯開始對生命感到淡漠和不在意。這樣荒謬的重來一次,讓他不自覺感到不真實,于是那些理性的思考似乎正在被抛棄。

那把火在重新燃燒……

“你還真是慷慨啊。”

走到沒有鏡頭的地方,冷不丁旻海便聽到了這樣一句帶着微微諷意的話。

“嗯?什麼意思?”

他迷惑地将毛巾摘下搭在肩上,然後才想起來這是傅尋硯的,但此刻它已經濕了一半。

“對不起,這個我洗幹淨再還你吧。”

“沒事。”長發青年垂着頭,旻海覺得他似乎在刻意躲避視線。

“是白聞及給我的,你解釋一下還他就行。”

“至于你問什麼意思——”

快半步的青年轉身,黑漆漆的眸子在長廊裡散發着意味不明的光芒,這讓自認大了三歲的旻海竟怪異的緊張起來,就像面對領導的訓斥、長輩的教導似的。

“如果不願意教他,為什麼不找個借口走?”

“我……”旻海剛要否認,可氣餒地發現傅尋硯笃定自己的真實想法,隻好歎了口氣。

“公司說不要在鏡頭面前和别人起沖突,而且要表現得盡可能友善樂于助人,所以……”

“所以不惜頂着大太陽給他上一小時私教課且進度依舊停留在剛開始的幾個動作?”傅尋硯忍不住插嘴,“你這純純是資源浪費。”

恕他傲慢無禮,無法體會那些天賦薄弱者的“掙紮”,但傅尋硯還是得說,偶像這個行業若真的完全沒有天賦還是别進來撈了。

更何況自己廢寝忘食那叫勵志,拖着别人共沉淪那叫作孽。看似白紙一張但已在職場上浸淫了四五年的傅尋硯如是認為。

即便才過去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旻海已經将《萬千星辰》的舞蹈完完全全扒完了,如果他去教其他人,能幫到至少十個數以上的練習生,加上施助對象的多樣性,他的鏡頭也能多不少。

可是和那個一竅不通的周奇綁在一塊,不僅教不會他,而且被綁上這樣的cp線,這和被吸血沒有任何差别。

旻海沉默了半晌,被毛巾遮住一半的臉露出一絲苦笑,“對不起。”

“對不起?你哪裡對不起我了?”

“嗯……麻煩你把我救出來了。”

“……談不上救,順手而已。”

“那……你不是說要我幫你練舞嗎?怎麼樣?要去嗎?”

傅尋硯挑眉。

旻海立刻擺手,“這次不是被迫,是……是我自願的,算是你幫我的,回報?”

“雖然反而有挾恩圖報的嫌疑,但……”傅尋硯眯了眯眼睛,“我還真有個關于舞蹈的問題想請教一下,放心,我想我也許不會像那家夥一樣讓你苦手,你分給我二十分鐘就好。”

B班裡不是沒有會跳舞的人,隻可惜傅尋硯和他們都不熟,唯一熟悉的江瀚不知道是不是買咖啡把自己栽坑裡了,都二十分鐘了還不回來。

B班裡的練習也如火如荼,當一群淺藍色裡突然混入一個粉色,着實紮眼。

旻海看着好幾個與自己一樣擅長舞蹈的練習生将目光投到自己這裡,瞬間有些緊張。

但傅尋硯姿态過于自然,自然到所有人都誤會了兩人是什麼一見如故的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來教好朋友跳舞似乎不是不能理解,于是很快又将目光移走了。

旻海舒了口氣。

“就是這裡。”

傅尋硯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根本不管那些帶有探究意味的眼光。

鏡子前面的青年長身玉立,手部揚起在胸前轉了一圈,腰帶動腿極有律動感地完成了一整套動作,很好看。

“咦?”旻海忍不住上手,直接控住了對方的腰,但當熱的感受鑽透T恤感染到手掌心,旻海觸電般撤開。

“抱歉……”

“沒事,你還挺火眼金睛的。”傅尋硯并不在意這樣的肢體接觸——他又不是什麼敏感動物,“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我如果控制着面部表情,腰的位置就會不對。”

“為什麼?”旻海不理解,可眼前的傅尋硯連續做了好幾遍,還真如他所言,寫意般流暢的震胸加偏頭回身的動作中,他的腰總是僵硬着無法帶動上半身。

“我見過顧頭不顧手的,沒見過表情和腰相互打擾的。”

旻海面露怪異,可觸及傅尋硯沉默的眸子,他的唇瓣便止住了開合——對方一臉的心事,看上去背後的原因不簡單。

可他和傅尋硯的關系,有好到可以互通有無嗎?或者如果這是傅尋硯刻意編的故事線,那麼對手戲為什麼要找自己來演?隻是因為正好路過?

旻海忍不住陰謀論。他和這裡絕大多數練習生不同,并非在那個僵硬死闆的體系裡成長,按照心智成熟的程度而言,他并不落後,他隻是不擅長拒絕。

就在旻海忍不住越想越多時,耳邊沒好氣的一聲歎息。

“因為擔心。”

“擔心?擔心什麼?”

“你不擔心嗎?這個動作本身技術難度倒是不大,但後邊跟了兩秒的停頓,是一個展現‘特色’的好時機。”

旻海皺了眉,“是這樣沒錯,但是……”

可傅尋硯沒管他,淺藍色T恤的青年皺着眉盯着鏡子,被汗水打濕的額發貼在眉眼上,配合那執拗的眼神平白多出一股子令人下意識想要逃避的冷淡來。

“所以大家會在這裡各顯神通。而當所有人都那樣做時,你回避不對,因為那會被指責為木讷。跟着做也不對,因為那會被歸于油膩。”

傅尋硯說着話,語速不受控制地加快,聲音卻越來越低沉,這讓他聽起來帶了些怒意和微不可查的委屈。

委屈啊,怎麼會不委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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