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原本的青草茵茵已然消失不見,隻餘下短短的草茬。
鄭棋珩握住回旋的劍柄,一道火光閃過,連剩餘的青草茬都不複存在,隻有一層薄薄的灰燼。
月明星稀。
此時明亮的月光照在面前平整的土地上,他心中不禁湧現出滿滿的成就感。
不過天色已晚,境界還未到位,尚且還需要休憩的時間。
又看了一眼旁邊試圖偷偷紮根的植物,順手帶上便離開此處。
回到昨日休息的小屋,光是看着那柔軟的床鋪,睡意便湧上心頭。
一夜無夢。
翌日。
天邊的光蒙蒙破曉,這座山便已經醒過來了。
遙遙的林中傳來鳥兒的喳喳聲,水中的魚兒沒有日夜更替,一刻不停地啄食,床上的人也睜開眼,眸中一片清明。
鄭棋珩起身向着屋外走去,他昨日的收獲還在院子裡,也不知過了一夜有沒有恢複一點。
昨日回來得匆忙,原是放在石桌上的東西竟是不見蹤影。
環顧一周,三盆顯眼的植物出現在他的視野中,正舒展着枝葉沐浴着今日的第一縷陽光。
粉紅的在陽光下更顯得嬌豔,綠的在陽光下如同一個無底洞,不斷地吸收光,而黑色就沒有那麼精神了,癟着葉尖顯得呆呆的。
心中不免有些失笑,這年頭連植物都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了。
走過去挨個摸摸葉尖,感受着掌下卷曲的葉片,不免心中有些觸動,實在是有點可愛了。
小粉用長長的葉片纏着他的手指,鄭棋珩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葉片的小心翼翼,就像一個被綁架的小白兔,可憐又可愛。
小綠倒是很低調,就随着風的韻律飄動,不注意之間便将它忽略了過去。
還沒等他伸向小黑,那又短又粗又黑的葉片便打了過來,可惜受傷太重,有氣無力。
鄭棋珩指尖輕輕彈向垂着的小黑尖,身嬌體弱得一彈就被折彎了腰。
隻是跟這些小朋友玩了一會,天邊已然大亮。
他早上還要練劍,隻得将幾盆盆栽搬到石桌下。
山中無歲月,一旦沉浸入其中,時間便過得特别快。
一晃一個時辰便過去了,又到了學習的時間。
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盆栽,揮劍點了點那黑黑的小身影,說道:“不要在院子裡搗亂,也不許逃跑。”
一道白色劍氣随着他的動作圍繞在那個小身影身邊,原本還有點鬼鬼祟祟地搖擺着,一下子就好像直了起來,乖巧可愛。
稍微警告了一下不太聽話的小盆栽,他就向着昨日去過的煉器室飛去。
木劍慢悠悠地飛着,飛着飛着,越飛越慢,等到門口,那速度更是連走路都比不上。
“進來吧,不要磨蹭了。”
常随安依靠着門口,看着渾身散發着困倦氣息的青年。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今天必須得進入下一個材料的學習。”
“是——”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回應道。
鄭棋珩接着便沒有猶豫地進入房門,再度翻開那本厚重的書籍。
一片熟悉的模糊過後,整整齊齊的隕鐵排列在眼前,熟悉的辨認環節。
熟門熟路地辨認完畢後,來到了一個新的環節。
一個火熱的煉器爐,還新鮮的冒着熱氣,一個身影在煉器爐前忙活着,不斷傳過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看來第三關是煉器學習啊。
“隕鐵,堅實強韌,星隕礦,柔軟輕巧,星鐵,堅固勁韌,此三者同生同長,性質相似。”柔和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此次的聲音卻有了來處。
剛剛還在錘煉金屬的人轉過身來,看着鄭棋珩說道。
“你知道伴生礦一般代表着什麼嗎?”
聽了這個問題,鄭棋珩有點愣住,伴生礦代表着什麼?
代表着越是稀少的礦,伴生礦也越是稀有嗎?
然後就會更貴,更難買。
應該不是吧。
同生同長,代表着什麼呢?性質相似,比較容易鍛造在一起嗎?
“代表着可以随意比例地鍛造在一起嗎?”沉思許久,他終于憋出一個答案,“我總是聽說煉器峰的前輩炸爐,據說是性質不同的礦石沒有融合好,一動用靈力便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