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棋珩眉心蹙起,他并不缺錢和靈器,雖然他有點窮。被卷入這場争端也是因為他願意,他看不慣那些做法。
“不用了,這是我們共同的目标,不存在誰幫誰的說法。”
兩人正在推脫着鬥篷之時,旁邊的鶴奇臉色越發紅潤,甚至到了一種源源不斷往外散熱的狀态,周圍的水汽彌漫。
兩人幾乎是立刻就轉頭看他,鶴奇倒在地上,一隻腳泡在了水裡,面色殷紅,神志不清。
龜易宋将他抱過來放在靠近山壁的地方,手微動,周圍的水流呈一條線狀圍繞着他,不斷有水被灼熱的溫度蒸騰而上,與水中相連的地方又源源不斷地補充進水。
鄭棋珩摸了一下鶴奇的額頭,被滾燙的溫度吓了一跳:“他之前吃了什麼?”
龜易宋:“燃血丹。”
鄭棋珩疑惑地看過去,盯着龜易宋,他好歹學了那麼久,為什麼沒聽說過,問道:“燃血丹?那是什麼丹?我怎麼沒聽過?”
龜易宋淡淡地說:“妖族特有的丹藥,用同族親長的血脈制作的丹藥,可以短時間内激發潛力,戰力提升。”
“同族親長?”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了,妖族有夠野的。
沒聽過的丹藥,他不會治啊。
“那現在怎麼辦?你會治嗎?”
龜易宋挪開眼,看着躺屍着的趙九淩:“我不會,先用水給他降溫着吧,一時半會死不了的。等趙九淩醒來讓他治,他會治。”
鄭棋珩猶豫地看着鶴奇,就這樣不管了嗎?他看起來好難受,看得他自己都有些難受起來。隻得挪開眼睛看向一旁的趙九淩,心中祈禱快點醒過來吧。
空氣中沉默了一會。
鄭棋珩掏出龜殼看了一下,突然問道:“那你知道冉黛和俞情他們那邊怎麼樣了嗎?”
龜易宋看着他手中的龜殼,垂下眼睑,說:“她們沒事,我們約好了回谷中會合。”
沉默再次襲擊了這個空間。
這時龜殼那邊突然傳來訊息——是俞情。
【老烏龜,趕緊來接我們,那堆人快追上來了。】
意識到這是在說什麼,他立馬竄到龜易宋身邊,給他看龜殼上的訊息。
“冉黛他們出事了!!!”
龜易宋看着龜殼,沉默着拿出自己的看了一眼,不再耽擱,直接進入水道離開此處,丢下一句:“你在這幫我照顧一下他們。”
知道他們可能會出事後,鄭棋珩整個人的心都像被火燒了一下,灼熱難耐,坐立不安。可是這并不能改變什麼,這裡還有兩個病号等着他照顧。
他走到鶴奇身邊,蹲在繼續維持龜易宋留下的水流,他對于水的駕馭能力并沒有那麼好,空中的水環時不時掉下一兩滴水,滴落在鶴奇的衣裳上,可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迹。因為那身衣裳早就被血染透了。
看着這一幕,鄭棋珩更是不忍心,恨不得立刻将趙九淩拉起來治療鶴奇。他現在的狀态鄭棋珩也不敢随意給他用藥。
可那個能拯救鶴奇的人自己也是個病号躺在地上呢。
所以這次的行動可能真的很危險。鄭棋珩想,他隻是探查一下,後面最危險的時候他早就離開了。鶴奇傷成這幅樣子,龜易宋身上也有不少的傷,濃重的血腥味從他身上擴散開來,比起平日裡要低落很多。
身上帶着那麼嚴重的傷還要撐着去就冉黛和俞情。
如果他能變得更強,是不是他們就不會傷得這麼嚴重。他在這裡面就像一個拖後腿的人,什麼忙也幫不上。
鄭棋珩小心地護理着鶴奇,看着别人受傷和自己受傷時截然不同的感受。看着原本活蹦亂跳的人虛弱成這個樣子更是讓人難過。自己受傷總覺得是技不如人,熬過之後甚至能進一步增強變強大的意志。
可友人若是受了傷,他能感覺到那股害怕,害怕再也醒不過來,鮮活的人從此化作回憶。
冉黛,也是金丹期,會有事嗎?那些家族中的不止有元嬰,還有化神,她能安全地逃脫嗎?
師父當時看着被擡着送回來的他也是這種感受嗎?也有這種聽天由命,不知道會怎麼樣,隻能這樣等待的無力感嗎?
他的手虛握一下,劍被收在了儲物戒中,有了本命劍就能随時掏出來了。他可以随時待在丹田内。
他的劍還不夠強,所以才需要偷偷摸摸。
心中思緒萬千,隻有一個念頭最為強烈。
他要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