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還在繼續。
白色光點即将占據血泊的一半,驟雨不得不舍棄掉那部分,化作人形與雪甯纏鬥。
可那些白色液體也并非無用,在驟雨的操控之下,他們粘附在雪甯身上,轟隆地爆炸着。
解說還在繼續,可是鄭棋珩并沒有聽,他在認真觀察場上的比鬥。
與修真界完全不同的風格,不惜性命,不惜身體,一切隻為了對手的死亡。
他們糾纏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着,鄭棋珩的心也随之跳動。傷口越多,血越多,底下的觀衆越發興奮,歡呼聲越高。
他的心跳咚咚地跳着,魔氣中的躁動因子在增加,難怪說鬥場适合煉體。
台上的人已經分出了勝負,雪甯倒在台上,不知生死,驟雨還剩下一小泊血水,正在靠近倒着的人。
又過了一會,确認雪甯無法再起,勝負已分。
看客中支持雪甯之人很明顯,無數的東西由台下往上扔去,紮在倒着的人身上,顯而易見,往他那邊努力的驟雨也被誤傷了,不過他沒有在意,他已經碰到了人,紅光從身上閃起,在吞噬着失敗者。
觀衆全都撤離,防護罩被打開,鄭棋珩慢慢靠近他們兩人,順手将對上來的那些垃圾石塊踢開。
兩個人都是強弩之末,吞噬了一會,白色指節被吞噬掉了一小節。驟雨的狀态好一點了,見他上來,也沒動靜,還在專心地吞噬着戰利品。
鄭棋珩蹲下去,先在雪甯的嘴裡塞了一顆保命的丹丸,然後看着不知該如何下手了,渾身上下都是驟雨的紅色血水,他不确定自己會不會受傷。
而驟雨瞄準喂藥的那一刹那,從後面襲擊了鄭棋珩,丹修對于這些人是大補之物,所以才危險。
一道靈氣罩出現在他的周身,都傷成這樣了居然力道都還挺大的,難怪丹修老出事,既然都被提醒過了,他怎麼可能不做防護。
不過醒着不太好治,其實還是昏迷着更好擺弄。
他将藥丸捏碎灑在那血泊之中,該給的藥給完了。他又托着雪甯離開,唯一沒有血水覆蓋的地方就是頭發,他隻能拽着頭發走了。
在台下把雪甯的命吊住,見他狀态穩定之後,他才走到等着他施救的裁判身邊。那汪小血泊還在台上望着他們所在的位置挪。
兩道光從頂上灑下來,将比賽雙方都給捕獲住,帶走了。
又過了一會,又是一場比賽開場。
不過都沒有第一場的那兩人打得精彩,觀衆席上空空落落的。沒辦法,那兩人基本相當于同歸于盡了,不然的話應該勝者守擂的。
*
第二日,果然,他被安排到了乙場,基本上都是金丹中後期的比鬥。
不過兩天就爬升至乙場,若他是參加的鬥者,不知道多開心,可惜他不是,他隻是一個可憐的丹師。
今日的比試比起昨日的躁動感要強上許多,經過昨天他也差不多摸清了這裡的比賽的流程,在他們分出勝負之前,基本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趁此良機,他可以嘗試一下煉體,體驗一下事半功倍的感覺。
運轉周天,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賽場之上,大鬥篷遮蓋了一切,躁動的默契一進入體内,就執行起了它的職責,四處沖擊着脆弱的經脈,自身的靈力與其周旋着,既保護又放縱。
經脈随着魔氣的進入而鼓脹,鬥篷之下看不到的地方,魔氣的流動帶起一塊又一塊皮膚的凸起,破壞又重建,鄭棋珩牙關緊咬,忍耐着,不出聲别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一旦出聲肯定會有人知道。
每一寸的疼痛都在提醒他身體正在變強,在一般的地方修煉頂多是有些麻癢,與之相對的,修煉效果也遠遠不如。一想到這個,這股疼痛又是天賜的恩惠。
在他修煉的過程中,那邊的比賽也告一段落了,一方完全被打成了肉醬,裁判做出判斷,比賽結束。
好歹也是工作期間,鄭棋珩在那邊快要分出勝負之際就已經停止修煉,活動身體,感覺很不錯,很有活力,雖然各處的肌肉有些酸軟,但是身體強度肯定比之前強。
他走上台為勝利者檢查,前所未有的危機時刻,剛剛打完架的選手還殘留有一身的殺氣,他的腳才落到台面上,那人的目刀就射過來。鄭棋珩努力放慢腳步,悄悄地打開玉瓶,增加身上的丹藥香氣,降低自己的威脅。
不過就算走得再慢,擂台本身就那麼長,也很快就走到了勝利者的面前,隔着一臂的距離。
他的目光很是犀利,看不出清醒與否。隻是身上翻騰的魔氣讓人明白他并不冷靜,甚至感覺可能下一秒就要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