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木門被不停歇地踹着。
“安老爺,門外怎麼回事?”曹丕拇指按住雙刃劍,警惕注視着門外動靜。
“是北山的土匪啊,隔三差五要來這裡騷擾我們。”安财主哭喪着臉,萬分無奈,“公子啊,軍隊現在可在府中?”
“軍隊大多駐紮崇陽縣南邊,縣城内隻有十餘人。你先别急,他們多少人,我去處理。”曹丕連忙問道。
“莫約幾十人,若是他們全都出動,恐怕要百人。”财主一聽,神情更加哭喪了,“曹公子啊,切不可激怒他們啊,要是激怒了,殺人放火,這群畜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甄宓換好衣服,趕緊一同出來查探情況。
“阿宓,你去後門叫兄弟們,順便再通知父親和張遼将軍,我先去應付這些土匪。”曹丕拔起劍就往外沖去。
甄宓頭腦還是懵懵的,沒有反應出是什麼情況,隻是曹丕說什麼便應什麼,趕緊從後門去叫人。
說時遲那時快,看似結實的實木門被劈成兩半,五六個土匪破門而入。
曹丕自幼跟随武将習劍,此刻穩穩握住劍柄,縱使人數劣勢,也絲毫不慌。
雙刃劍身在清冷月色下劃過一道寒光,郭嘉轉身跟上曹丕,看見曹丕持劍以一挑五,正與土匪厮殺。
除了安财主這家,崇陽縣中到處是尖叫和哭泣聲。
郭嘉探頭,隻見土匪在肆意搶掠,原本甯靜的縣城一下子火光四起。
不知道二愣子狀況如何,郭嘉連忙尋着氣味追趕。
茫茫夜色中,司馬懿似乎正在和劫持他的土匪頭子散步聊天。
“司馬老弟啊,你說的是不是和那個撈魚捕魚故事一個道理?”土匪頭子搭着司馬懿的肩膀。
郭嘉悄悄停下腳步,一時間不清楚是怎麼個狀況。
“大哥是文化人,竭澤而漁則無魚的道理都懂。”司馬懿在一旁陪笑道。
“是個好主意,那群凡夫俗子既然能給那破爛朝廷交稅,憑什麼不能孝敬我們。”一旁土匪喽啰見大哥咧開嘴,趕緊附和道。
“大哥,不僅這保護費要收,過路費更要收。”司馬懿一臉奸笑。
“哦?此話怎講?”
“大哥既然占山為王,我看索性就封了這方圓幾十裡的山口,凡是一人上山砍柴什麼的,就收過路費。”司馬懿侃侃而談,“這不比你們每月都要下山來一趟省力氣?”
“有道理有道理哈哈哈。”土匪頭子被哄得很是開心,“司馬老弟,你的商隊怎麼還沒到呢?”
看着前方司馬懿一副奸臣嘴臉,郭嘉心裡有些無奈。
“快了快了,貨物都在崇陽南縣口。對了,大哥還聽說過驢打滾沒有?”司馬懿搓着手,一個勁地找話題。
“什麼驢子在地上打滾?”土匪頭子被唬得一愣一愣。
“哎,大哥,驢打滾就是高利放貸啊。”司馬懿興奮地給土匪頭子畫大餅,“越滾越多……”
“有意思有意思!”土匪頭子被哄得哈哈大笑,恨不得直接将司馬懿帶回山寨子,“司馬老弟可願意做我們北山寨二當家呀?”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司馬懿哈着腰,一頓鞍前馬後,将人兒哄得服服帖帖。
幾十餘人剛出縣城,就看到不遠處有些點點星火。
“大哥,我的商隊就在前面了。”司馬懿伸手指道。
還沒等靠近,土匪團便被曹魏軍隊給層層包圍。
“什麼情況,你小子敢騙你大爺的?”土匪頭子環顧四周,隻見那些人各個身披戰甲,手持利器。
“額,這是我家押镖的,不懂事,不懂事。”司馬懿笑嘻嘻推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刀,示意士兵們放下武器。
張遼見狀,趕緊下令士兵們放下兵刃。
司馬懿趁着土匪頭子思索之間,正要開溜,卻被察覺。
土匪頭子一把擒回,将大刀死死抵在司馬懿脖子上:“大爺死了就拉你陪葬,聽到沒有。”
威脅完司馬懿,土匪頭子掃了全場,眼前軍隊雖然武裝良好,卻不足百人。
“喂,你們聽着,要麼讓路,要麼大爺我就取走這蝼蟻的小命!”土匪晃晃手上大刀。
司馬先生剛剛出計立下功勞,此刻在主公心中意義不凡。
張遼不敢冒險,隻得讓路。
土匪頭子見狀,心中舒了口氣,正要挾持司馬懿離去時,卻被郭嘉看中時機,一躍而起咬住了手腕。
别看兔子平時溫順,咬起人卻絲毫不留情。
鮮紅血珠從深深的牙印中滲出,滴落在雪地中。
張遼見土匪們自亂陣腳,率領隊伍拿起兵刃就一起沖上去。
土匪頭子一聲慘叫,拼命甩脫郭嘉,原本挾持司馬懿的大刀向郭嘉砍去。
郭嘉機敏一躍,從土匪頭子腰間一鑽。
那大刀直接砍在土匪頭子的另一隻手上,一刹之間,斷手落下,鮮血噴湧,土匪頭子直接癱倒在地。
司馬懿順勢拐上郭嘉趁亂突圍。
土匪沒有了主心骨,很快就被張遼的隊伍擒拿。
“交予丞相發落吧。”張遼下令。
此時,甄姬剛剛趕到。
“張将軍,縣内還有百數土匪,子桓讓我來找你們。”
“好,其餘人和我走。”張遼揮手,率領隊伍沖入崇陽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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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四周氣氛令人窒息。
此時郭照被土匪挾持,身上衣服早已被撕扯得殘破不堪。
曹丕帶兵處理完十餘數匪,渾身染血。
“你把兵器扔掉,我就放了這小嬌娘。”匪徒威脅道。
面容一半隐藏于黑暗之中,曹丕握着雙刃劍的手有些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