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祿朝着山坡下瞭望了半天,咦了一聲:“祁宇,我怎麼瞧着有個人挺像你爸的,正和那三個綁匪打架。我拽你上來,你自己看。”
祁宇一聽,眼中瞬間有了光,連忙抓住高祿的手,勉勉強強爬上樹。
透過密密的樹枝樹葉,祁宇先看到了躲在一棵樹後面面目猙獰的刀疤老劉。
刀疤老劉手上有槍,祁同偉也正躲在對面的一棵樹後面,因着祁宇他們的位置比較高,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全場。
瘦猴和胖子似乎受了傷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還吐着血。
祁同偉手裡同樣有槍,瘦猴和胖子身邊也同樣有一把槍。
祁宇臉色沉了沉輕聲道:“高祿,你在這裡等着,我下去看看。”
高祿皺着眉:“不行,祁宇,他們手上有槍,你去了不是送菜嗎?這可不是玩遊戲,咱就一條命。”
祁宇眯了眯眼說:“那個瘦猴跟前有把槍,他們的位置在那個毀容的刀疤臉身後。”
高祿眼神一亮,随即又暗淡下來,搖搖頭:“萬一被那家夥發現了,你就死定了,祁宇,你爸爸好歹是警察,很厲害,附近肯定也有其他警察趕過來,不如我們再等等?”
祁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下方,他發現祁同偉的手在流血,好像受了傷,額頭上也滿是汗珠。
至于那個刀疤老劉,眼裡閃着癫狂,透出一副打算壯士斷腕同歸于盡的表情,這可不妙。
“不行,不能再等了,我要去幫我爸爸,他受傷了。”祁宇說着從樹上跳下去,朝着山下跑去。
在路上,祁宇看到了之前的那個放羊老人,他額頭上有些血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祁宇小心翼翼的過去試了試呼吸,确定人沒死,隻是昏迷了,不由松了口氣。
又繼續輕手輕腳的往前走,每隔幾步就躲在一棵樹後面偷偷觀察一下前路。
直到距離刀疤老劉十幾米的地方,正好也到了瘦猴他們旁邊嗎,祁宇更加小心了,不敢再往前走,用一跟棍子一點點将不遠處瘦猴身邊的槍往後挪。
他沒用過槍,但他爸單位的書架上有一本關于槍械的書,他從那本書裡了解過普通槍械的構造和使用說明。
拿到槍,祁宇就蹲下身子研究手中的槍,确定裡面有子彈。
砰砰又是兩槍,祁同偉和刀疤老劉同時朝着對方開槍,之後瞬間又躲回樹後面,誰也沒奈何得了誰。
祁同偉壓力有點大,在和綁匪們纏鬥的過程中,他發現這個刀疤老劉的身手了得,根本不是一般的劫匪。
他的手之前被子彈掃過,受了點傷,血一直往外冒,他隻能撕爛褲腿随意的包紮了一下,但繼續僵持下去對他沒好處。
槍裡隻剩一顆子彈,祁同偉也确定綁匪的槍裡也隻剩一顆子彈,當然,不排除綁匪身上還裝着子彈。
他和其他警員發現淺灘上的一些腳印之後就分開搜查了,結果路上遇上了對一個老人動手的綁匪,于是就直接開幹。
“你們把那兩個孩子弄哪去了?”喘着粗氣,祁同偉背靠着大樹問。
刀疤老劉冷笑着說:“還能怎麼樣了,當然是都殺了,兩個□□崽子膽子挺大,敢逃跑,還毀了老子的臉,不殺難道留着過年?”
祁同偉呼吸瞬間仿佛要停止了,心髒隐隐作疼,咬牙切齒道:“你們簡直喪盡天良,連那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嘴裡雖然說着,但祁同偉心裡卻始終不願意相信綁匪說的話,他兒子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害死,他不信。
“誰讓那兩個□□崽子不乖了,還有那兩個可惡的家長,居然敢報警,簡直找死。”刀疤老劉惡狠狠的道,他的腿受傷了,一直在顫抖,如果正常跑路根本跑不過警察,而且這裡既然有一個警察,那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最糟糕大的是手裡沒有人質,他知道他沒有退路,所以他要麼迅速幹掉這個警察,試着跑路,要麼把這個警察當人質讓其他警察給他準備車或者直升飛機。
刀疤老劉暫時還不知道祁同偉的身份,隻以為是一個普通的便衣警察。
砰砰又是兩槍過後,祁同偉和刀疤老劉同時丢掉了手裡的槍,大喝一聲來了個野蠻沖撞,開打。
祁同偉一個剪刀腳勒住了刀疤老劉的脖子,刀疤老劉一身蠻力,朝着旁邊的樹狀瘋狂撞擊,撞的祁同偉險些骨折。
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刀疤老劉,祁同偉知道自己一旦被摔下去,除非有人救他,不然以自己的身手和剩餘體力,被弄死的概率有百分之九十九。
一聲槍響過後,刀疤劉老劉不動了,呆滞的看着穿胸而過的子彈,緩緩轉過身。
緊接着又是幾聲槍響,他被射成了篩子。
刀疤老劉死不瞑目的瞪大眼看着開槍的人,他刀疤老劉縱橫□□幾十載,沒想到最後會死在一個黃毛小兒手上。
沉重的向後仰面摔倒,刀疤老劉嘴角還挂着一絲自嘲的苦笑。
不用猜,開槍的人是祁宇,槍裡有五顆子彈,他一口氣全打完了。
第一發子彈打出以後他怕人還有攻擊力,畢竟電視裡演的很多兇悍的反派一顆子彈是打不死的,需要多補幾槍。
祁同偉看着緊緊我着槍完好無損的祁宇,陰郁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
其他警員紛紛從四面八方聚了過來,迅速綁了還沒死的瘦猴和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