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白榆不禁在心裡暗罵:他是不是喜歡玩主人和仆人的play?我靠,變态啊!
時傾見白榆遲遲不說話,再次低聲誘惑道:“你隻是給我端茶倒水一周,而我會負責你的以後。”
這也确實是一個劃算的買賣,隻需要挺過這一周。竟然已經下定決心爆改,好漢不吃眼前虧,忍!
白榆咬咬牙,應了下來。
“學霸,老師叫你去趟辦公室。”
說話之人是一個女生,名叫歲安瀾。
聲音溫暖甜美,笑容燦爛治愈,紮着兩個麻花辮放于胸前,戴着一副粉框眼鏡,但度數不高,鏡片很薄,一雙含笑的眼眸像春日裡的桃花,美麗又有青春活力。
上一世跟時傾走的稍微近點的女生好像就隻有歲安瀾一個,她不會是對他有意思吧?
時傾也沒有刻意避開她,不會也對她有意思吧?
我靠……這尊萬年冰山會談戀愛了?
時傾冷冷應了一聲,起身的時候,又放緩了語調對着坐在座位上的白榆說道:“在我回來之前,接水。”
話畢,把水杯拿到白榆跟前,頭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靠!他還真當使喚仆人一樣使喚我?”白榆氣不打一處來,敲了敲時傾水杯,說道,“你主人太壞了,心也肯定是黑的。”
雖然心裡這麼埋怨,但還是規規矩矩地去接了杯水。
就當要把杯蓋蓋上時,手一頓,突然想起了個事兒:時傾好像不喜歡喝白開水……靠!我想他幹嘛?是他讓我接水的,我還得替他泡水不成?
……算了,答應了他端茶倒水一周的,有我這麼細心體貼的同桌,真是他祖上積了八輩子德。不喜歡喝白開水的人,我記得他好像喜歡喝山楂,他一定帶了吧,還是可以泡的那種。
哪兒呢?
白榆彎下腰,翻了翻時傾課桌,果不其然,書本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側,在最左端就擺放着山楂。
他扭開山楂瓶,心裡湧起一股念頭:多放點,酸死他得了!
時傾到了辦公室,“報告。”
“進。”
數學郭老師也是5班的班主任,桌上堆砌着滿滿的試卷,見時傾來了,和顔悅色地說道:“時傾啊,老師讓你和白榆坐一桌,目的你應該知道,就是希望你多督促督促他。”
“嗯,知道。”
郭老師又在一堆空白試卷中找了兩套,遞到時傾面前,“這裡有兩套試卷,第一套是基礎版,回去後你拿給白榆做,他做了之後,你幫他批改一下,有什麼不會的可以問你,也可以問我。第二套是升階版,你做了之後,就給我,我來批改。”
“嗯,知道了,老師。”時傾接過兩套試卷,微微鞠了一躬。
“行,沒啥事兒了,回去吧。”
“謝謝老師。”
時傾回到教室後,把其中一套試卷遞給了白榆,這套試卷也确實符合他的水平,“做完之後給我。”
“啊?”白榆接過那套試卷,漫無目的地翻了翻,一目十行,嘴角微微抽搐,驚呼道,“我靠,你去辦公室就是給我拿作業去了?我謝謝你啊。”
“不客氣。”
時傾從始至終沒看白榆一眼,直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味道是酸的,這種味道是……山楂。
時傾目光掠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被克制住了。
“怎麼樣,好喝吧?”白榆把試卷舉過頭頂,漫無目的地瞧了瞧,把它舉到窗簾的陽光下,卷子變得透明,四個角也映射出了金光。
“山楂?”時傾說話時又喝了一口,心裡還是感到驚訝,白榆他是怎麼……
“對啊,看你桌子裡有,就猜你喜歡喝,給你泡上了。怎麼樣?我這個仆人做的稱職吧。”
“嗯,還行,”時傾說完頓了一下,好像答應了要給他講題,從校服口袋裡摸出一部手機,打開好友二維碼,還是一副冷冷的語氣,說道,“加一下微信好友,你掃我,放學後方便講題。”
時傾手上那個方方正正的有四個角的盒子是什麼?
“大學霸你也帶手機?!不過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放在校服口袋裡,不怕被收嗎?”
白榆從桌子裡摸出手機,掃個二維碼,手機界面彈射了時傾微信主頁,頭像和名字還是和上一世一模一樣,頭像是黑色的,名字是“10.”,“什麼叫還行?明明是非常好。行了,發送了。大學霸,你想的還挺周全啊~”白榆又補充道。
【您有一條好友申請:木頭申請添加您為好友】
“木頭?”
【您已同意木頭的好友申請,您已添加木頭為好友】
“對啊,頭像還是Q版的楠木,好看吧?”
“一般。”
“呵呵,時同學,不會說話就把嘴巴閉上。”
“……挺好看的。”
當晚,回家的路燈火通明,放學的路很短,卻也很長。白榆心髒“撲通撲通”直跳,邁動的每一步都踩在了鼓點上。
他想:上輩子我死了後,最傷心的,應該就是父母了吧。
現在都不知道怎樣面對他們,要是我上輩子不嘴饞去買那杯珍珠奶茶就好了。就那麼平平安安地度過高考,哎,說多了都是淚啊。
“咚咚咚”白榆輕輕敲響院門,敲了後才緩過神,自己好像帶了鑰匙。正摸着鑰匙,院門被“吱呀”一聲打開。
白榆聞聲本能向着聲源擡頭。
映入眼簾的那張面孔,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永遠溫柔的神情,永遠含笑的眼眸,永遠上揚的嘴角,永遠動聽的聲音各種美好集聚一人身上——白榆他的母親,桑甯。
白榆愣住了,再次見到母親的感覺,真好。
他顫顫微微地喊了一句:“媽……”聲音哽咽的不像話,眼眶周圍火辣辣的疼,劫後餘生的喜悅占據了整個大腦。
如果自己沒有重生,就再也無法見到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和爸爸。
白榆無法想象,上一世父母在得知自己死訊後是如何的傷心欲絕。
好在——這一切還能改變!
桑甯一下子就聽出了白榆的委屈,連忙把兒子拉進懷裡,像小時候一樣,輕輕拍着他的背,柔聲說道:“怎麼啦?怎麼啦?是不是學校裡有人欺負我們小榆,告訴媽媽,媽媽去給你讨個公道。”
這個聲音輕柔而熟悉,是抑制不住的溫柔與濃濃的愛意。
這個擁抱是那麼的溫暖,好想時間就在此刻停止,永遠隻是在母親懷裡的小孩兒,不知天高地厚,隻想平平安安地長大。
白榆悶哼一聲,聳了聳鼻子,想要快速調整好情緒,但是他做不到。
“砰砰砰”心髒劇烈跳動,已經超過了正常的速率。
劫後餘生的欣喜讓白榆說不出一句話,隻将這濃濃的愧疚,思念,慶幸化作了一句句“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