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撩了。”時傾深呼出一口氣,我快受不住了。
“啊?”白榆自己都沒意識到,“我在撩你嗎?”
“難道不是嗎?”
“那就當我是在撩你吧,你願意被我撩嗎?”
“你站在那裡呼吸就是在撩我。”
“那……那我……那我屏住呼吸好了。”白榆覺得頭皮發麻,手心竟也在不知不覺中滲出了冷汗,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的。
“别屏了,缺氧了還得做人工呼吸。”
“……”
一瞬間,兩人都聯想到今天早上那一個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初吻。
都噤聲了,很默契地都沒再提。
“雖然這個吻是莫名其妙得來的,但更像是我偷來的,”白榆想,“是我跟個小偷一樣偷偷摸摸進入了他的房間,又跟做賊一樣見他像是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
“但是他的嘴好軟,‘萬千少女的夢’初吻對象是我。”
“大學霸,你……競賽。加油。相信你自己,你肯定沒問題的。”白榆紅着臉說。
“我……也相信我沒問題。”時傾紅着臉答。
他們離戳破這層窗戶紙,隻有校服袖口那麼寬。
彼此紅着的臉都被藍色的校服遮住了,看不見,摸不着,感覺不到。
白榆看着時傾左手的校服褶皺,心裡不是滋味,年少的喜歡就像校服的褶皺,在最青春的年紀,留下了一條未縫合的疤痕,總也抹不平,永遠橫在心口。
“你是什麼時候走啊?”
“明天。”
“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的一周後。”
“上午還是下午?”
“下午。”
“大概是第幾節課啊?”
“第五節,自習。”
“我能去接你嗎?”
“你乖乖待在教室上自習。”
“我把自習的任務抽空做了,就能去接你啦。”
“你哪有空?”
“抽下課時間呗。”
“……有老師的。”
“沒事!我避開老師走,我隻為你而來。”
“就這麼說定了。”
“還有!記得常看手機消息,看了必須給我回複——算了,你培訓也肯定會很累,回複我個句号或者逗号都行。”
隻有這樣,我才會有一股感覺,你還在我的身邊。
“嗯。”
時傾走的前一天晚上,家裡的人幫他收拾了行李,行李被塞得滿滿當當的。桑甯甚至想讓他帶兩個行李箱去。
他走的那一天早上,是一節英語早自習。他踏着英文字母邁出了教室門,而白榆讀到的單詞恰好是——“Secret love”。
你說過,我的眼光極好,所以被我看上的人,我暗戀的人你會所向披靡,無論你是否拿到了好的名次,我心中的桂冠也因你而存在。
即使書聲朗朗,白榆也還是能清晰地聽到來自教室走廊行李箱滾輪摩擦發出的“滋滋”聲音。
“Love is a vine that grows into our hearts.”
愛是長在我們心裡的藤蔓
“Being with you is like basking in the morning light.”
和你在一起如沐晨光
願你所願皆能成,我的全世界。
時傾仿佛心有靈犀般頓住腳步,他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單詞——“Redemption ”
“木頭,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救贖,那你就是我深海中的唯一一朵的海棠花,我青春荒原中唯一一朵向日葵。”
此時此刻,時傾坐上去集訓營的大巴,兩人越隔越遠。
心卻越來越近。
時傾無意識地在車窗玻璃上哈了口氣,用指頭寫下——“榆”。
字的後面打了兩個小豆點,小豆點下畫了一條上揚的弧線,這是一張完整的笑臉。
他把整個字含在手心,周圍的水霧因為有了熱氣,融化了。
許盡歡親眼看見坐在旁邊的這個年級第一冰川男神,笑得跟不值錢一樣。
但為什麼總有一股淡淡的悲傷,得——親愛的學霸,全班人都知道你和白榆是一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