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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情窦初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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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今人斟酒的手頓住了,腦袋一歪,眉頭微微皺起,是一個困惑的表情:“醫仙前輩啊,是不是我理解錯了,您剛才的意思是……要撮合沈婵和惠棋?”

“沒錯,沈婵是陽修,我家惠棋是陰修,陰陽結合,合乎道法,這有什麼問題嗎?”巽醫仙氣定神閑地反問,好像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宋今人卻驚詫莫名,大感意外,據她所知,沈婵和巽惠棋平日裡似乎沒什麼交集吧,怎麼突然間巽醫仙就要把她倆湊對了?

轉念又想,不久前沈婵帶着阿寶偷逃下山,意外掉進毛竹嶺花田,當時她剛從山下回來,一聽這事,氣得火冒三丈,可還沒等她開始發脾氣就收到了巽醫仙的傳訊,信上說,神遊峰娣子沈婵因誤入本山靈地,壓壞靈草,造成損失,要照價賠付,因她師母薛衍離山未歸,特請宋今人來嶺一叙,商談賠償細節。

這就是要她來代掏腰包的意思。

宋今人初返宗門,手頭拮據,還是找幾個師姐借了點錢,湊足五百兩,才敢去毛竹嶺赴會,不想巽醫仙并不将賠償一事提起,隻随便收了她二十兩銀子,便東拉西扯打探沈婵的來曆。

宋今人雖然愛重沈婵,其實對她的身世也并不了解,可又不敢得罪巽醫仙,隻好撿自己知道的,敷衍了一陣。

現在想來,豈非巽醫仙那時便已看中了沈婵,扣下她,自然也不是什麼索要賠償,而是調查背景!

她腦子轉得很快,随即又想,沈婵天賦百世罕見,日後修煉,必登大成,這樣一塊璞玉渾金,自然人人喜歡,與之雙修,更于仙途有極高的助益,巽醫仙神通廣大,慧眼獨具,必然也能看出這一點,那麼她替自己的孫女留心這麼個道侶人選,也是做姥姥的苦心一片,俱在情理之中了。

想通了其中關節,宋今人收斂起驚訝的神色,但是結契一事,牽扯紛雜,要是不事先理清,恐怕遺患無窮。

“沒問題沒問題,這倆人很般配。”宋今人先陪個笑臉道:“隻是婚姻大事,還是要兩個小輩心甘情願的好,沈婵入門不過兩個月,在此之前,她和惠棋都不認識,恐怕不見得就到成婚結契的地步,敢問醫仙前輩,此事您和沈婵說過了嗎?”

隻聽巽醫仙哼的一聲冷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忒不懂規矩,這種事,說了也是白說,她們能分得出什麼對錯好歹。”

宋今人鑒貌辨色,料想她應該是在沈婵那邊碰壁了,不然也用不着拐彎抹角地找自己幫忙。

這可麻煩了,當事人不願意,怎麼好勉強得了。

“想來是沈婵年輕不懂事,沖撞了前輩,前輩千萬勿怪,世間感情一事,終歸講究你情我願,既然前輩有這個心思,何不讓她們慢慢培養感情,強過生拉硬扯的讨她們怨怼,一個不好,反而壞事了。”

巽醫仙反駁道:“今人道友此言差矣,我們修士結成道侶雙修,原也與感情二字無關,是取陰陽相濟,互助互成,協勘天道的目的,隻是修士畢竟也是人,是人便脫不開人心雜念,離不開愛恨糾葛,以至于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這是本心不淨,凡受其擾,要是沒有感情,反而還是一件好事了。”

宋今人聽她的話,竟然是直取雙修,而不考慮二人感情的意思。其實,巽醫仙這話倒也沒錯,隻是世間能有此心境的實在是少數。

就拿她自己來說,憑她的修為,馮與真的修為,兩個人都不必借助雙修來增進功法,但是她們還是在一起了,這便是人心中名為“愛”的欲望在作祟。

她愛馮與真,就一心一意想要占有她,給予她,容不得任何人在這人心中占有與自己同等的地位,成為她的妻子,便是世上離她最近的位置,假使這世上沒有馮與真這個人,她絕無可能與第二個人結契。

宋今人推己及人,想到沈婵那孩子雖然大大咧咧,但是心思敏感細膩,她絕對不是那種心如堅石,可以完全将婚姻、雙修當做修煉墊腳石的人。她熱愛享樂,充滿了少年人的朝氣,若是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綁定一生,日久天長,恐怕會消磨掉這赤忱待人的本心。

想到這裡,便大着膽子,再替她緩和緩和:

“醫仙前輩見教的極是,隻是,這種事畢竟急也急不來呀,沈婵那傻丫頭,實在是不知哪世修來的福氣,竟能入了您老人家的慧眼,她要是能和惠棋結為婦妻,那是她祖墳冒青煙,撿了個大便宜!說出去,不知要羨煞多少青年才俊,哎,可惜她入我道太遲,二十啷當歲,才剛剛拜師學藝,就像前輩說的,還什麼都不懂,這會兒恐怕不是成婚的好時機,她修為尚淺,過早拔苗助長,隻怕會拖累惠棋,不如過個幾年,多放她出去曆練曆練,等機緣一到,遇上了修煉瓶頸,人自然也跟着開竅了。”

宋今人極力把話說得圓滿,要給沈婵一個應對的餘地,不料她這幾句話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偏袒之心,巽醫仙何等老練,如何聽不出來,就連宋今人自己,說完之後也是惴惴不安,畢竟巽醫仙才剛剛救了辰桂思,幫了她一個大忙,自己卻連說客也不願當,豈不是十分不知好歹了。

果然,巽醫仙臉色一沉,不悅道:“宋道友,這件事果真讓你如此為難麼?”

宋今人歉然道:“不敢,是我……”

“哎!算了,”巽醫仙皺着眉打斷她的話,“你的顧慮,我知道。”

“隻是,惠棋可等不了她那麼久啦!”

巽醫仙無可奈何,隻得将原委道來。

“惠棋這孩子的身世,你是知道的,她母親天間原是一個浪迹天涯的散修,那一年被妖族圍獵,重傷被我家沂澤救下,沂澤見她生得貌美,偏要将人留下,一來二去,有了感情,結契、生下惠棋,順理成章地,天間就入了天鼎……二十年前,天間戰死在普元山,沂澤一時想不通,竟跟着去了,可憐這孩子當年才不過十歲,一夜之間,連失二親,自此養成了一副孤僻的性子,誰也不願意親近。”

塵封的往事一股腦說出口,巽醫仙的語氣中難掩壓抑的悲哀。

宋今人暗暗心驚。

她雖與毛竹嶺甚少往來,但是二十年前一戰,巽醫仙獨女自絕殉情一事,也是轟動一時的大事,如今聽巽醫仙提起,不覺心中一凜,愛女遭遇如此,難怪巽醫仙對于感情二字諱莫如深了。

“哎!我說這些事,不是要賺你的同情,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惠棋這孩子命苦啊,她是天生絕煞之命,生來便帶死劫,且是十年一發,如影随形,沂澤生她的時候,便因此吃了大苦頭,差點遭反噬而亡,後來漸漸長大,卻又兩病三災,總有夭折之象,若非我在醫道上有那麼一點手段,她連十歲也活不過,沂澤兩口子愛女如命,見她如此,怎麼能不肝腸寸斷,她二人多年來費盡心思尋找解救之方,隻為愛女弭災,盼望她平安長大,可劫難一事并非傷病,而是天道使然,縱使我醫術再精妙,又怎麼大得過天,逃得過命,後來沂澤和天間一去,更如在這孩子心上刺了一刀,她天性純善,隻道是自己災命禍及雙親,悲痛之下,竟發重症,牽出死劫,眼見着就要随娘母而去,我實在無法,隻好以自身道行鎖住她三魂七魄,邀集衆顯聖為她閉關禦劫,整整四十九個日夜,才堪堪度過難關。”

“隻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治标而不治本,我不能再等,當即抛下一切事務,外出尋找機緣,又拜訪高人求方,總算我微有一點薄面,不久後即得隐居千年的歲元師指點,在遠東仙霞福地采得仙草兩株,就種在我那花圃之中……”

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兩眼看着宋今人,宋今人卻已經“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瞪着眼睛,臉色慘白:

“沈……沈婵她……她闖大禍了!”

巽醫仙哼了一聲:

“我那兩株無憂回魂草,一株替她消了二十歲之劫,另一株自她當年生辰日下土,長到如今,還有兩個月就要長成,誰知天上落下來一個沈婵,不偏不倚,偏偏就把我那寶貝孫女兒的救命藥給壓壞了!”

“這……前輩,那草還有的救麼?”宋今人冷汗涔涔,她萬萬想不到那被壓壞的仙草竟有這樣一番來曆!

“救?又不是人,給這麼壓一下,就算壓成肉泥,隻要她魂魄未散,我倒還可盡力一治,可這種生于福地的仙草,本就脆弱無極,再給這麼一砸,還不當場化為泥沙,廢土一堆,還當得什麼用?”

宋今人悻悻點頭,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沒了主意。

巽醫仙原也不是問罪來的,見她這番手足無措的樣子,也有兩分過意不去,而且要說得她點頭同意,這樣已然夠了,便話鋒一轉,道:“哎,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沈婵。”

“無憂草生長條件本就刁鑽古怪,既不能養于室内,也不能鑄造結界看護,要栽于天地之間,以自然之态接受日月精華,方能成功長成,因此它們極容易被摧折,很少能存活長大,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把它們移栽在我的藥圃中,就近看管,隻是我終歸不能時刻盯着它,其實就算時刻盯着,天要它長不大,誰又能奈何,那日沈婵意外墜落,大概也是天意使然……”

宋今人見她這時候還在好言安慰,替罪魁禍首開脫,心中既是欽服,又是慚愧,暗暗罵了沈婵這個小兔崽子幾句,罵完了才問:

“醫仙前輩,仙草既已被毀,可還有其她辦法為惠棋解死劫麼?”

巽醫仙緩了緩,道:“有自然是有,那仙草本就易折,我也不敢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我自尋到這草開始,便做好最壞的打算,日日想着補救之法,這些年研讀典籍,尋人探讨,總算還有一點收獲。”

宋今人大喜:“是什麼法子?”

巽醫仙忽然笑道:“今人道友,我向你求的,就是這道方子啊。”

宋今人大惑不解,撓撓頭,想了一會兒,突然腦中靈光一現,愕然道:“您是說……沈婵?”

巽醫仙點點頭,朗聲道:“上古典籍記載,凡生帶死劫者,與一道法相契的天生精純聖體雙修,靈肉交合,而至道成,便可破解天命死劫,或許真是天意吧,那天沈婵掉在我的花圃,我一眼便看出她便是典籍上記載的精純聖體,又與我家惠棋有着極深的道緣……這可真真應了那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何等神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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