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交換信息吧。”

路允初開始叙述自己混亂的夢境。

“你做出幹擾，是不想讓她結婚。但童栀要完成任務，必須要她結婚。你有兩全的辦法嗎？”

所有她建立在葉歆竹結婚的前提，可好像沒人問過她願不願意。

“我有。”

一切的前提是葉歆竹願意，葉歆竹幸福快樂，起碼在溫言這裡，這是一切的前提。

“那為什麼非得是你呢？”

“一定要付出代價的話，為什麼不能是我。我喜歡她，我有能力承擔這個後果，所以就能是我，也隻能是我。”

路允初看她一副虛的要命的樣子，但偏偏語氣笃定，話說的也很硬氣。還怪好玩的。

“我承認你很有本事了。所以你在追她，那你們現在進展如何？”

頗有大佬氣質的某人忽然嬌羞。

路允初挑眉，期待了一會。

“在一起了？親了？”

“那你确實還挺……”

路允初想着自己，真心羨慕。結果對方卻說。

“她才剛答應我追她沒多久，我們隻是抱過。”

“追人應該不用别人同意吧，雖說她情況特殊，但據我所知，她的心理問題已經持續治療了十年了，多多少少趨于穩定。她現在不是跟你住一塊嗎？沒應激反應，那就是沒事了。”

說到這個，溫言忽然就蔫了，垂頭喪氣的。

“我今早不小心看到她的手機了，她在找房子……”

“……”

“你沒談過戀愛嗎？”

葉歆竹嫁人之後，溫言沒怎麼跟人親密接觸過，追她的人是有，她一一回絕。也曾經想試着走出來，結果……

“沒有。從來沒有。”

“你使點手段啊，撩撥？其實她對你肯定是有幾分好感的，雖說我們平時不太親近，不過我能看出來幾分。”

簡直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路允初自己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但是教别人總比自己會。

哼，人之常情。

“算了，需要幫忙就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信你說的兩全之法，但是你最好别出事。”

路允初換了個站姿，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橙子。

“今天你生日，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吃橙子……對嗓子好。”

溫言笑着接過。

“謝謝。”

溫言很少過生日，最多也就溫語給她打個電話說聲祝福，今天還聊了些别的，不知道怎麼的就扯到江遙。溫語似乎對她很好奇，但溫言身體不舒服，就沒說太多。

葉歆竹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屋裡的小夜燈亮着沒關，還開了一個落地的台燈。

關門的聲音落入沉寂後，溫言從房間裡走出來，整個人看上去沒精打采的，葉歆竹隻當她是困的。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明天是工作日，溫言應該是要去上班的。通常來講，這個點，她早就入睡了。

“等你。我記得你有點怕黑。”

溫言站在門口揉揉眼睛，慢騰騰地走到飲水機前面。

葉歆竹怕黑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畢竟要獨自生活，她竭力去克服，現在已經好很多了。但這人還在遷就她。

溫言是個有點太完美的人，像ai，沒什麼缺點，沒什麼脾氣，好像什麼也不想要。

葉歆竹那股她不入塵世的想法又冒出來了。

“外面冷嗎？”

“有點。”

屋裡開了暖氣，葉歆竹覺得好很多。

溫言拿過來一杯熱水，跟着她在沙發上坐了半晌，身邊的吞咽聲變得清晰。

“你看房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你看到了？”

“嗯。”

她語氣怎麼有點失落呢。葉歆竹光明正大的側過頭觀察她，昏黃的燈光下，溫言這張臉忽然有了一種意境美。

上揚的嘴角隐隐向下，纖細的睫毛垂下來，看上去很失落。

“你今天心情不好？”

“你不想讓我走。”

“對。”

葉歆竹倒沒想到溫言會那麼坦誠，特别是她一臉壞笑的表情被那雙特别真摯的眼睛注視。氣勢就落了一截。

“你一定要走嗎，是我，讓你不舒服了？”

“沒有，隻是我一直住你這裡，不太好。”

溫言動了動唇，應該是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什麼也沒說出口。于是起身要走，葉歆竹發現自己逗過頭了，立馬解釋。

“那是我幫童栀看的，她接了一部戲，為了提前适應一下環境，想過去住一段時間。”

“但是，我留在這的話，你得收點房租了。”

溫言步子停住，沒轉身，過了一會才走回自己的房間。

“噢。”

某人聽似不經意的上揚了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