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蔣從容說道:“你關注一下犀牛幫方向,如果有異動,你就跑吧,跑去那裡,她雖然沒什麼耐心,但是個好人,會願意給予庇佑的。”
黎莎沉默,她也不問是什麼異動,隻慢慢的後退了半步。
雖然這件事是她惹出來的,可是……她根本扛不動。
蔣從容繼續一路向棚戶區北邊一個廢棄廠房跑去。
約莫7、8個氣質和單兵差不多的男人,穿着背心工裝褲,原本正在廠房門口無所事事的或坐或站,聽到三輪車聲音,俱都站了起來,等看到開車的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各個化作兇狠暴戾。
“喂,我可不想挨打,你要是不能讓我安全的見到你老大,我就隻好跑路了。我大不了拉着那位異能者大人的虎皮去黑虎幫那邊周旋,你……前幾日剛卸了黑虎幫四當家的一條腿吧?”蔣從容語氣倒是依舊從容,半點不帶怕的。
“金哥,金哥,是我。”單兵不顧小腿疼痛,從車鬥裡伸頭對其中一個男人喊道,若沒他溝通,幾個人肯定先把蔣從容拉下來打一頓再審問。
“我們……”單兵看了滿臉平靜的蔣從容一眼,小心翼翼的道:“先讓我見老大,有什麼事讓老大來決定。”
就一個女人,石金放肆的打量了蔣從容一眼,擺擺手,讓人放行。
這麼明顯被人瞧不起的樣子,蔣從容表示适應良好,開着車就進入了廢棄廠房中。
廠房裡隻坐着兩個人。
其中一個和單兵他們走一個路線,膀大腰圓,臉上還有刀疤,另一個卻十分秀氣斯文,穿着襯衫西褲,隻是脊背挺得筆直,自有一股傲氣,竟與蔣從容有些相似。
隻不過蔣從容的傲氣早已融入骨髓,化作脊梁,不必時時表露出來,斯文男人的傲氣卻浮于表面,仿佛是硬撐出來的。
“老大,軍師。”這回不需要蔣從容威脅,單兵率先開口與二人打招呼。
犀牛幫老大方肇剛起身看向單兵,那斯文男人卻十分激烈的騰的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看向駕駛座上的蔣從容:“蔣從容,你又幹嘛了?!”語氣是咬牙切齒。
“蔣星?你在這裡?”蔣從容與斯文男人打招呼:“不必擔心,我隻是來幫忙送東西的。”
“哈,你以為我會信?”蔣星直接被氣笑了:“你能不能老老實實地在爛泥地裡躺好,被踩了就老老實實的給他們踩,别再蹦跶别再惹事了!你知道因為你我們吃了多少苦嗎!我現在就想過點好日子,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我!”
“……你别激動。”蔣從容說道:“我真的隻是受人之托,把這個送回來,還有他。”
蔣從容指了指身下的三輪車,還有身後的單兵。
蔣星還要說什麼,方肇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肩膀的力量,蔣星勉強清醒過來,他深吸了一口氣,退了半步,把主場讓給方肇。
“誰打傷的我的手下?”方肇能當老大,當然有自己的人格魅力,他第一句便是關心這個前幾日剛立過大功的手下。
“一位異能者。”蔣從容說道:“他誤認那位異能者是某位大佬的金絲雀,言語輕佻,還妄圖動手動腳,被那位異能者懲罰了。”
“你說,單兵惹怒了一位異能者,隻被打斷了一條腿?”方肇仿佛在聽什麼笑話。
“有人給他求了情,所以隻斷了條腿。”蔣從容說道。
“誰有那麼好心?”
“啊,那倒不是,如果可以,她應該會希望單兵去死。”蔣從容說:“隻是她知道單兵死了她也會被你們收拾,所以想要拿單兵的命和你們交易。”
“所以,我就把他給送回來了。”蔣從容指了指身後的單兵。
方肇和蔣星聽明白了蔣從容的意思——雖然不知道那位連他們也不敢招惹的家夥做了什麼,付出什麼代價,能讓一位異能者放過冒犯她的人,但是這位異能者願意放過單兵,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信号:她要用單兵的命,換那個人的無礙。
單方面的,不允許他們拒絕的交易。
“那位異能者是誰?要保的又是誰?”
“那位異能者不是此地的,異能不明,等級不明。”
“要保的人,是棚戶區的普通民衆,叫黎莎,她因緣際會,用晶石與那位異能者兌換了一些物資,被這家夥發現了,興沖沖的跑去占便宜,然後就被扔出來了。”
“……我怎麼覺得我在聽童話故事?”方肇忍不住道。
蔣星:“……雖然天方夜譚,但她說的是真的。”蔣星是感知系異能者,可因為某些原因,他的異能被廢,隻剩下些許感知普通人是否撒謊的能力,竟然淪落到給棚戶區的□□老大做軍師的地步。
“你竟然,沒撒謊?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蔣星莫名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