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有她自己,忍一忍也沒什麼問題,可,她的孩子不能忍啊,好不容易看到起複的希望,她如何能不急?
“我們也不是說一定要得到什麼位置,隻是想為那位大人效力,展現我們的誠意。我們蔣家人不說多聰明,至少也是受到過高等教育的,必定能為那位大人排憂解難。”另一人開口道。
“是啊,多幾個人幫你,你也能在那位大人手下站穩腳跟不是?”
幾人輪番勸說起來。
蔣從容在心底微微歎了口氣,她和蔣月蔣星好言相勸,聞叔叔扮黑臉,還是沒能把這群人跳動的心給壓下去。
如果老闆願意招蔣家人,蔣從容怎麼可能不照拂自家人?可是真的不行,真的還沒到時候。
不然,實在不行,就按月姐說的辦法,假意去找老闆給族人争取機會,然後惹怒老闆給她懲戒一頓,做個樣子給族人們看?
一想到這點,蔣從容就有點郁悶,主動讨打這種蠢事,她真的不想做啊。
就在蔣從容在心裡琢磨的時候,蔣禦突然開口:“别勸了,當年她媽丢了基地長的位置,又是她不謹慎,害我們淪落到這地步,如今自己日子好過了,怕是恨不得直接把我們這些累贅都丢了。”
周圍本就有些沉悶的氣氛瞬間更加壓抑。
所有人都面上一副“不會的,蔣從容不是這種人”,但那探尋的眼神,很顯然這個想法已經在他們心裡反複琢磨過不知道多少遍了。
再這麼下去,整個家族都要分崩離析,蔣從容下定決心,決定立刻實施計劃,隻是剛開口說了個“我……”字,蔣禦便又開口了。
“我最近新找到個工作,在劉家制藥廠進行研發工作,我可不是自己好了就忘了家人的王八蛋,我已經和制藥廠說好了,我可以帶别人一起入職,無論多少個,他們都收。”蔣禦挑釁的看向蔣從容。
周圍的人看向蔣禦的眼神也充滿了驚喜。
劉家。蔣從容心中一沉,雖然劉家當年沒出手,但他們可沒少在旁邊煽風點火,如今他們突然遞來橄榄枝,這群人難不成就一點警覺也沒有?
“三年前,蔣家遭到重大打擊,沒人出手幫你們,如今容容在老闆手下工作,偏偏就有人給你們工作,這裡面這麼明顯的陷阱,你們看不出來?”聞誠繼續唱黑臉,這幾天他手段頻出,給蔣家人折騰的夠嗆,偏偏人是聞誠,當年蔣晨最信任親密的下屬,還是四級異能者,從心到身,蔣家沒幾個不怕他的,他來唱黑臉,效果可是相當的好。
卻不曾想,蔣禦一點畏懼神色沒有,隻冷道:“那又怎麼樣?我們都快過不下去了,還指望我們考慮别人?某人過得好的時候,怎麼沒考慮考慮我們?反正蔣家也差不多要完蛋了,我們不過旁支,總不能看着沉船還不讓我們自救吧?”
“劉家必定不懷好心,蔣禦,你就不擔心去了,反而死得更快?”不等蔣從容開口,一旁一個之前從來沒說話的年輕人突然開口,他叫蔣逸,按輩分來說算是蔣從容的堂兄。
“搏一把,總比在這裡怎麼也看不到希望的好。”蔣禦冷冷說道。
蔣逸皺了皺眉頭,還要再勸,卻被蔣從容攔住。
“你是鐵了心要走了?”蔣從容問蔣禦。
蔣禦冷笑一聲。
“還有誰要走嗎?”蔣從容轉頭看向周圍衆人。
周圍卻陷入了沉默,可沉默,有時候就是一種态度。
蔣從容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來:“有想和蔣禦走的,現在就走吧,隻不過,今日一旦離開這裡,便不再是蔣家人,來日若你們遇到什麼事,我也不會伸手。”
“呵,說得冠冕堂皇,連為族人謀條生路你都推三阻四,還能指望你在關鍵時候出手救人?”蔣禦輕蔑一笑:“蔣家的身份?你當我們稀罕嗎?蔣家好的時候沒我們的份,蔣家沉船了卻要我們一起倒黴,天底下哪有這種不要臉的事?”
蔣從容沒再說話,隻擺擺手:“話不投機,再争辯也無意義,我走我的路,你自走你的,就看誰最後能走到最後便是。”
蔣從容話音剛落,蔣禦便一揮手,轉身離開。
而随着蔣禦的離開,又有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着起身,緊跟着蔣禦離開了别墅。
蔣從容看着離開的人群,雖然早就知道族中人心浮動,但眼見分崩離析,蔣從容還是萬分的痛苦。
好在,還是有人願意留下,蔣從容看着周圍的人,神色雖有些欣慰,但還是醜話講在前頭:“雖然很感謝各位願意相信我留下,但……短時間内,我依舊不打算為族中在雲海上謀求職位。”
“我倒是不缺這個職位。”蔣逸試圖活躍氣氛,他這話也沒錯,蔣逸大概是蔣家這群倒黴蛋裡過得最好的了,他原本是上城區最高精尖的科研室的科研人員,蔣家出事之後,他憑借着技術,雖然沒能留在科研室,但好歹在中城區找到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