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在房間裡睡了半個小時。突然被噩夢驚醒。好像有人在拿東西一直戳自己，她坐起來，看到白默茹坐在旁邊，一下子摟住了。

“文文怎麼了？”“做噩夢了。”“沒事，夢都是假的。媽媽在。”小雅又緊緊的摟住白默茹。白默茹順毛一樣撫摸着她的頭發。“沒事兒了。夢都是假的，夢都是反的。”小雅放開白默茹，坐正了。剛剛睡醒，還有點懵。“怎麼了，我聽小花說你讓張阿姨做了點心。現在想吃麼？”“嗯，想。”小雅伸個懶腰，打個哈欠。

“下床吃，别在床上吃東西。”“媽媽你真的是有些潔癖耶。”“媽媽沒有潔癖。床上吃東西還是太過了。”“好吧。”小雅雖然懶，還是下床跟着白默茹去餐廳了。

小雅吃了兩塊點心，喝了一大杯水。就覺得很飽了。坐着和白默茹聊天。“今天怎麼想着過來了，還沒打電話給我。”“我今天見了孫靈靈。”“誰？哦，靈靈啊。她同意了？”“我跟她說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我覺得夠嗆，君君給她找的學校雖然不夠好，但是也已經是她能夠到的最合适的了。她家裡情況，我覺得出國最好了。”“她家裡什麼情況？”“唉，就像電視裡演的一樣，家裡條件很差，而且父母重男輕女。靈靈學習成績很好，但是父母不給錢念書，弟弟不行，又拼了命的想辦法補課。據她說，家裡欠了十幾萬的外債。她爸爸媽媽就想給她賣了。”“賣了？”“嗯。她也算是遇上了好人，她的初中高中老師都惜才。一直護着她。給她弟弟免費補課，才讓她也上學。考上了大學，說她父母是不想讓她讀的，想讓她嫁人。幸虧有助學貸款，學校老師知道她的情況，對她不錯。還給她介紹了工作，其中一個就是陶星的公司。陶星他們公司有什麼，媽媽也不懂，就是幫助貧困大學生類似的項目。你君君阿姨去的時候總能看到靈靈。就覺得靈靈很靈。呵呵呵呵。和我說過好幾次，也說有點像你。聽說她父母很不是個東西。頻繁的找女兒要錢。要不到就撒潑打滾。君君就想幫助她，想送她出國讀書，離她父母遠遠的。但是靈靈這個小姑娘還是挺要強的。她不肯。說無功不受祿。”“然後我這邊出事了，她就幫忙了？”“對，君君覺得還挺好。這次她出國都是你君君阿姨幫忙辦的。我出了點錢，也不多。我覺得她這個情況，确實是出國比較好。”

小雅沒有反應，突然盯着白默茹問了一句：“真的麼？”“啊？”“君君阿姨有落實她情況的真實性麼？”“啊？”“看起來沒和媽媽你說過。你也沒有問過。”“我确實沒有問過。不過她幹嘛撒謊，也沒有什麼好處。”“這個好處太多了吧。不過她就是想出國也沒什麼好說的。和她的故事真實性也沒關系。”“那我去問問君君。”“媽媽，不用問。”“怎麼了？”“她如果不答應我，那就沒必要知道。她如果答應了。我就要自己問了。”

“媽媽明白了。”

“媽媽，你說如果我把她像程小花一樣帶進劉家。上大學的時候能不能就當做不認識一樣。”“雖然媽媽不夠了解這個圈子，但是我也知道恐怕不行。”“我也覺得是。那就沒辦法了。”

“文文，媽媽覺得你好像很焦慮。”小雅心想我自然是焦慮的。劉欣欣就那麼死了，就算是自己跳的，總是要有個理由吧。尤其是自己回了劉家之後，更覺得奇怪，家裡的氛圍算是可以的。看不出來誰會逼得她跳樓。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同學。不找出逼死劉欣欣的人。小雅心裡總是有個疙瘩。想起來就覺得難受。但是這些她不能和白默茹說。

“媽媽，人對未知的事情肯定是有焦慮的。誰知道大學會是什麼情況呢。”“也是，我之前也跟君君說了，能不能讓周啟雲也上楓林，她說這個她說了不算。”

小雅坐到白默茹的身邊，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沒關系的媽媽，我沒問題的。你放心。”“有任何事情都要給媽媽打電話。要不然，還是讓小花跟着你？”“也沒用，如果孫靈靈同意。我确實想和她相處試試。如果舒服的話，我覺得比程小花要強一些。”“都是媽媽的錯。不僅沒給你鋪路，還拖你後腿了。”“沒有媽媽。”小雅心想，鋪路有什麼用，林宜铮沒鋪麼。劉欣欣也不知道走沒走，反正是人沒了。你這樣沒有什麼心思的，劉藝文。哦，倒是也換成我了。小雅苦笑着搖頭。

白默茹感覺到她的情緒，低頭看了看她。正好小雅也擡頭看她。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笑了。

小雅沒想到回到家就接到了周君君的電話。

“君君阿姨。”“文文，剛剛靈靈打電話給我，說同意了你的要求。讓我給你說一聲。你們兩個加一下聯系方式？沒有聯系方式麼？”“行，君君阿姨，我這邊确實沒有她的聯系方式了。我打完電話就删掉了。”“哦，那估計是她不好意思給你打電話，或者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你打電話合适，這個孩子還是挺周到的。我給你們安排時間地點，等到了，你再加她的電話吧。”“沒問題阿姨，我等你的信息。”

“君君阿姨，這件事情我得大概和你說一下。我不知道孫靈靈跟沒跟你說。因為程小花并不适應和我在劉家的生活，所以她回去了。我這裡需要一個人，我又不認識什麼人，我能想到的隻有孫靈靈。比較幸運的是我覺得她合适。所以我跟她表達了我的想法。”“哦，這樣啊。那你跟我說是什麼意思？”“啊，君君阿姨你不是幫她辦出國麼。我怕你覺得白忙了。”“你這個孩子想的真多。沒事的，順手的事情。不過你跟我說一下确實應該。你就當是我給你介紹的吧。你要是帶回去，她的來曆肯定會查，到時候我和宋阿姨說一下，應該就會過關了。”“謝謝君君阿姨了，每次都麻煩你。”“太客氣了。你總跟我這麼客氣，我可真生氣。”“那我不跟阿姨客氣，阿姨有時間請我和孫靈靈吃畢業認識的飯吧。”“啊，好的。後天怎麼樣？”“太好啦，可以吃好吃的，還可以認識漂亮姐姐。”“後天，中午十一點，在不周樓見。”“行，君君阿姨，到時候見。”“拜拜。”周君君挂掉電話，心想果然是劉肖禮的女兒。

不周樓，小雅撓撓頭。她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上網搜了一下，哦，原來是君君阿姨自己開的一個飯店。均價倒是也不貴，可能不想給孫靈靈過大的壓力吧。她也覺得挺好，畢竟讓自己去她自己的飯店吃飯，有點自己人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周君君給她發來了時間和地址。

她自己比了一個V字，心想，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