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瑜:“還有,你說是我提出來的假離婚,那麼我一個在你們老王家的外姓人,拼着被發現了就不能評選先進的風險,還要收養你老王家的孫子,就為了賺一套房子,最後還要被你們老王家占為己有的一套房子,我自己什麼都落不到手,我是瘋了,還是傻了?我有病是不是?”
桑瑜的話極有道理,就連白勝利和幾個廠辦的人也不由自主的點頭。
一直注意着白勝利表情的王自力一看這個情況極不利于自己,越發的慌張了,他臉色顯得猙獰,指着桑瑜問:“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離婚!兩口子過得好好的?你為什麼要離婚?”
這個年頭離婚真的不是什麼風光的事情,大部分的夫妻如果能對付過去,是不會走到離婚這條路的?
桑瑜看着王自力就像是看着一坨垃圾,在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極為憎恨的表情:“好好的?過的好好?”
說着,她撸起了自己的襯衣袖子,又露出了雙臂上那并沒有消失的傷痕,桑瑜舉着雙臂朝着所有人展示:““看到這些傷痕了嗎?這隻是手臂上的,還有身上的!腿上的,頭上的!這就是他以前打的,我可不是為了什麼房子跟王自力假離婚,我是因為被他打得快要死了,想活命才離婚的!”
桑瑜一邊說,又一邊擦了擦眼睛,聲音也哽咽了起來,眼圈紅紅的,配上她那手臂上的傷痕,看起了十分的可憐。
王自力氣得要死,大聲的反駁:“你胡說,我打你?你那麼厲害!我能打你嗎?現在是被打了?還我打死你!桑瑜,你怎麼不說老母豬會上樹?騙人不打草稿是不是?”
比起王自力的氣急敗壞,桑瑜雖然看起了哭得好不可憐,可是一直非常的冷靜,對于他的話十分的輕松的駁斥。
“今天要不是這輛自行車攔在我們中間,我才找到了機會反擊他,否則,我今天會被他在這裡打死的!”
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
王自力暴跳如雷,一張臉漲的發紫,脖子上的青筋暴露,撸起袖子就要沖向桑瑜,嘴裡更是罵罵咧咧,要不是周圍有人拉着,他真的就要上演全武行了。
不過這也證明了桑瑜沒有說謊,這一回就連白勝利看向桑瑜的目光都露出了一點可憐了。
桑瑜就站在一邊哭,時不時的刺王自力兩句,把他激得更加的憤怒,像是一口馬上就要噴發的火山。
白勝利看現在這個情況實在是鬧得有點亂,于是打算和稀泥,快點把這鬧劇了結了,他就算完事了,至于之後這兩個人要不要打架就不關他的事兒了。
反正這分房子也好,夫妻打架也好,都歸工會管,他們西廠區廠辦實在不想摻和。
桑瑜可太了解王自力,如果不在今天把他那個假離婚的心思給牢牢的按死了,以後,他有得是本事還死灰複燃。
現在的桑瑜,隻想好好的掙錢,半點不想跟這家人打交道,所以,立刻就拒絕了白勝利和稀泥的想法。
她說:“既然王自力一直在污蔑我假離婚,那我也能證明我就是真離婚,我就是不為了分房子才離婚的!”
桑瑜這一嗓子一下子就把“嗷嗷”叫的王自力給鎮住了,就連白勝利和幾個廠辦的人也充滿了好奇:“怎麼證明?”
桑瑜:“工會有個規定,職工可以申請老房子,但是申請了老房子就不能申請福利房了,是不是?”
幾個廠辦的人一起點頭,确實有這麼一個規定,而且就是因為這段時間“假離婚”的風聲太盛,廠裡面從剛剛出台的規定,如果不仔細去了結的話,其實知道的職工并不多。
王自力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規定,他看了看廠辦的人點頭,又看了看桑瑜臉上漸漸露出來的一絲笑意,他忽然心裡面就沉了下去。
不會吧?桑瑜不會真的瘋了去申請了那個老房子吧?那麼自己的兩套房怎麼辦?
不等王自力從混亂中整理出對策,那邊的桑瑜已經一字一句的說:“我已經申請了一套老房子,而且工會已經分給我了,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工會楊大姐。”
“我要是假離婚,我就不會申請這個房子。”
王自力隻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上面頓時炸了一個驚天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