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兔食指挑起辛德瑞拉的下巴:“小貓咪,好讨人喜歡啊。”
銀虎斑緬因貓被迫揚起腦袋,一聲簡單的“喵”拐了好幾個調,望向池玉兔的眼神裡帶了幾分人性化的寵溺。
辛德瑞拉:人,貓知道,你愛慘了貓。
心機小貓抛去媚眼,眼神裡明晃晃說着“快抱走我”。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撓貓咪下巴的同時,池玉兔的視線不由自主往李流光身上遊移。
小貓的媚眼算是抛給瞎子看。
灰色大衣下,單薄幹淨的白襯衫質感極佳,為男人增添幾分青春氣息。襯衫最上方的扣子被規規矩矩扣齊,遮住鎖骨,圈住修長的脖子,上下滾動的喉結愈加突出。
李流光從大衣裡取出一罐玻璃瓶。
玻璃瓶剔透幹淨,純白千紙鶴折紙堆滿整瓶,勾出池玉兔的一段回憶——
院落人工湖邊,小池玉兔坐在輪椅上昏昏欲睡。
她晃晃腦袋,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側頭探身去看桌上的白紙,輕聲念出:“池玉兔早日康複,無病無災。”
石桌邊,眉眼精緻的小男孩褪去蒼白病色,神情專注一筆一畫在白紙上書寫文字。
書寫完畢,小李流光捏住紙,靈巧的手翻來覆去快速折疊幾番,在池玉兔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可愛的千紙鶴擺在桌面上。
小池玉兔有氣無力問:“光光哥哥,你在做什麼?”
“向千紙鶴許願,”小李流光提筆,在新的白紙上寫下祝福語,“你的身體很快會恢複。”
“唔,光光哥哥,你不是說這些許願都是大人騙小孩子的嗎?”
小李流光擡眸,漆黑的眼眸寫滿執拗,翻手又折出一隻千紙鶴,放入玻璃瓶中。
滿滿一瓶,幾十隻小小千紙鶴擠在一起,承滿了某人的祝願。
“不,有用的,一定是有用的。”
否則,他的病情怎麼會一夜之間好轉?
“這一瓶都是送給我的嗎?”
兩道聲音似乎交疊在一起。
“是。”
湖邊,李流光遞出玻璃瓶,透明玻璃下白皙的手指修長好看。
恰有微風拂過,池玉兔伸手去接玻璃瓶,卻摸到一小片翻飛的衣角,小鹿眼默默睜大。
襯衫最下方的扣子開着,清風吹拂柔軟的衣角,隐隐約約露出男人的腹肌,鼓起的薄肌恰到好處……
對池玉兔來說,比猙獰突出的大塊肌肉更加性感誘人。
或許是因為她伸出手遲遲不接瓶,頭頂傳來李流光的疑問:“怎麼了?”
李流光的聲音點醒池玉兔。
池玉兔回神,迅速拿走玻璃瓶,目光忙不疊移向天鵝浮過泛起漣漪的情人湖湖面。
池玉兔笑兩聲,随口回答:“沒什麼,這玻璃瓶真白。”
心虛的池玉兔:……
“哈哈,我的意思是這千紙鶴真漂亮。”
心虛的池玉兔擡頭瞄一眼李流光,他應該沒聽出什麼異常吧。
隻聽李流光輕笑一聲,帶點驕傲:“嗯,我用心疊的。”
“還有一件禮物。”
李流光把銀虎斑緬因貓遞交給池玉兔。
池玉兔剛伸手,黏人的小貓迫不及待鑽入她的懷抱,在她耳邊哼哼唧唧。
銀虎斑緬因貓伸出濕潤的舌頭,舔池玉兔的下巴。
人,沒有狗味,是好人。
貓很滿意。
池玉兔脖子上毛絨絨的圍巾忽而被一雙大手扯走。
失去圍巾保護,感知到周圍冷風的脖子泛起寒意,随之而來的是更加冰涼的東西緊貼皮膚。刺激從神經末梢傳至大腦,池玉兔下意識打了個激靈。
她胳膊一輕,懷中的貓又被李流光抱走。
“好了。”
池玉兔探出手指,摸向自己的脖子,入手冰涼,切面光滑細膩。
她從小包裡取出鏡子,終于看清脖子上的項鍊。
細長銀鍊垂挂一枚鴿子蛋大的粉紅色寶石,圓潤完整,寶石内部看不見半點瑕疵和雜質,顔色純淨,一見便知價格不菲。
“它叫女王的戰利品。”
李流光前兩日參加了一場拍賣會,到場之人非富即貴,他舉牌以七位數近八位數的高價立壓衆人,得到這條知名收藏家出手的稀世珍寶——
女王的戰利品。
微風帶來李流光的輕音:“你喜歡它嗎?”
池玉兔指尖撥弄昂貴的粉紅寶石,避開他有些灼熱的目光,呼吸急促幾分。
發絲被風吹動貼在她面頰上,帶來幾分難忍的癢,池玉兔伸手理順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