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就是來說這些的,就别說了!我知道我姐這病不好治,治不好就…”
“你姐好像也不想治了。”殷冉說着,把那個小瓶子拿了出來,塞到華玄青手裡,”你拿着,别告訴你姐。要是用這個藥還治不好,我自殺陪葬。”
華玄青愣住了:“你來找我姐是因為這個?”
“我也知道你姐為什麼不想治了。”殷冉勾了勾唇,“你姐的想法,和你們家長輩們的想法,恐怕是很不一樣啊。”
“你管不着!”華玄青猛地推了殷冉一下,“你沒什麼說的了吧?”
“我還沒告訴你藥怎麼用呢。”
看到自己拿捏了華玄青的軟肋,殷冉忍不住笑了:“這裡面是藥丸,一天吃一次,吃一個月,化在水裡就行,沒味道。”
“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們來了?”華玄青懷疑起來,“聯姻的事情說了那麼久了,也沒見你對我姐好一點,今天忽然知道要對我姐好了?還有,你怎麼身上還有血啊?”
殷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輕輕一躍躍上房頂,片刻就消失了。
華玄青猶豫了半天,還是倒了一杯水,把藥放進去,點了一盞小燈進屋。
華雲卿早就睡着了,但眉頭緊皺,全身蜷縮着,好像很冷。華玄青坐在床邊又猶豫了半天,看到幾滴眼淚順着華雲卿的臉頰流了下來,她有點發抖,更緊地抱着懷裡的燈。
“姐。”華玄青拍拍華雲卿,輕輕喊,“起來喝點水。”
華雲卿似醒非醒地坐起來,喝了水,又躺下了。華玄青又給她蓋了一床被子,才離開。
華玄青看着黑暗的天空,拔出劍來,禦劍而去。
這次他選擇相信殷冉。
除了相信他,好像也沒什麼别的選擇了,不是嗎?
江羽發現的不對勁,是華雲卿很少和她一起出來玩了。平時華雲卿不管多忙,總能擠出時間。不過這個似乎不重要:找到失蹤的父親,幫兩個哥哥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配角的事,無所謂。
“你确定攻擊你的是這林子裡的傀儡嗎?”江翎問。江翼堅定地點了點頭:“封鎖這片林子的玉石,也是在這裡丢的。一個暗器打過來,玉石就被順走了。”
“這人不簡單啊。到底會是誰?”江翎說,“父親在這裡失蹤,又有人在這裡攻擊你。”他在林子周圍的結界處看了看:“結界沒問題,裡面的毒草也沒出結界啊。”
多年前秦家培育出劇毒之草,就種在這林子裡。中了這種毒草的毒,就會變為下毒者的傀儡。後來秦家敗了,剩下幾個大家族也無法将這毒草徹底清除,就封住了林子,所有的毒草,以及那些傀儡,都被困在裡面出不來。封住林子用了四塊玉石,四個家族每家保管一塊,隻有四塊湊在一起才能打開結界。江羽想,這大概就是保險,防止哪一家私自打開結界把傀儡放出來。不過還是有一個明顯的問題:結界的作用是不讓傀儡跑出來,而并不能阻止結界外面的人自由進出。父親不就是這麼失蹤在了林子裡嗎!
可是現在江翼在林子外面被傀儡攻擊,這說明:第一,有傀儡跑出來了;第二,有人在操控傀儡。
而且這個傀儡很厲害,江羽心想,竟然能差點要了江翼的命。
說明當年使用毒草的方法,不知被誰學去了。
可是湊不夠四塊玉石,怎麼讓裡面的傀儡出來?江家的玉石是丢了,另外三家的都沒丢。江翎也告訴另外三家要注意保護好玉石了。
要說能用毒草,煉藥的殷家确實可疑。然而,殷冉在江翎和華雲卿演戲那天,也就是江羽穿書進來那天也被傀儡攻擊了:别處傷得不重,然而額頭上多了一個血淋淋的傷口,豎着,位于正中央。這傷口很深,兩側的皮都有些翻起來了。江翎看到這傷口也心有餘悸:估計如果殷冉躲得不及時,就得被生生劈成兩半。過了這些天,其他地方的傷都好了,唯獨額頭上這傷,隻是不流血了,裂口卻留下了。江翎想,肯定是因為什麼邪門的法術。不過殷冉也想辦法遮住了額頭,勉強算沒毀容。
江翎和江翼還是進了林子。
江羽從第三人稱視角看過之前發生的事,所以她知道父親當時失蹤時發生了什麼:父親江翥被一個詭異的黑影引進了林子,在林子深處發現了一個采毒草的人,随機中了這個人的暗器,從此失蹤。江羽喊住兩個哥哥,左思右想,決定按照最常見的套路:她将這段劇情以自己做的夢的形式說了。
江翼二話不說就信了,江翎還有些遲疑。
“小羽你快回去。”江翼說。
“誰讓你跟來的?”江翎皺着眉,還在思考這個“夢”,“快回去,太危險了。”
江翼和江翎在林子裡轉了一大圈,都什麼也沒發現,隻好又出來。
“這個人忽然偷襲父親,肯定是有原因的。父親失蹤前,有沒有做過什麼大的事情或者決定?那個人預謀估計已經很久了,不過也許就是最近發生的事才讓那個人下手吧?”
“讓我想想….”江翎想了半天,都沒想到什麼,“等等,我覺得華家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