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最近有人在跟蹤我。”殷冉不安地說。

華殊卿示意他壓低聲音，然後問：”什麼時候？一整天都有這種感覺嗎？”

“除了晚上。”

“晚上…”華殊卿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撩開了殷冉額前的頭發，“不管是誰，沒被發現就好。”

“可是江翎和江翼已經知道了。”殷冉說。

“我猜是江家的人。也許，就是想看看你沒有那這層皮的樣子。”華殊卿說。

殷冉無奈地歎了口氣。自從那一次華殊卿又給他修複好這層皮，每天他都得趁着深夜自己用法術修補，否則不知道哪天就又掉了。總是半夜起來，他也相當崩潰。

“問題是看到了也沒什麼用。”華殊卿很實際地說，“又沒人認識你。”

“确實。那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沒等華殊卿再說話，殷冉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華殊卿警覺起來，果然剛剛似乎有什麼人溜走了。

“咱們兩個以後都不要獨行了。”華殊卿說，“一起走。”

“以江家的實力，咱們倆就算在一起，也未必能躲的了吧？”殷冉問。

華殊卿搖搖頭：“再說吧。最安全的辦法是和小雲在一起。但現在…”

“我也不介意他們知道咱們兩個究竟是誰。”

雖然殷冉一直小心翼翼，但最終還是中了江家的計。其實他披上那層皮之後，法術很受限制，若是想逃走，隻要扯下那層皮，江翎也不是他的對手。但他最後決定再裝幾天。畢竟，他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實力。

比方說現在這個困住他的法陣，想破的話很容易。

但殷冉看着江翎，還是感覺一陣心煩：他有些懶得裝了。沒完沒了了是吧？

真是懶得和你們玩了，殷冉在心裡抱怨，我天天那麼難受披着這層皮，是為了小雲，又不是讓你們瞎猜的！看你們真是閑得慌。

“你說你姓屈。”江翎說，“到底怎麼回事？”

“有必要這麼好奇嗎？”殷冉無語地說。

“你不說？那我就毀了殷冉這張皮，我看你怎麼繼續在殷家裝下去。”江翎說，“要是殷落知道你剝了他兒子的皮，估計會很精彩吧？”

殷冉再次極其無語地說：“是殷冉自願的好不好？他要自殺，我勸不住，他非要死，對我說他就還有一個心願未了，但他就算是活着也實現不了了，讓我幫忙了了這個心願，于是就讓我披上他的皮代替他去做，還說我要是不照做，他就變成厲鬼永遠糾纏我，你說我怎麼選？”

“啊？”江翎着實愣了一下，“你和他…很熟嗎？”

“這不就說殷冉這人也很奇葩嗎？那天是我們倆第一次見面。”

“你這些不會是編的吧？”江翎懷疑地看了殷冉一眼。

“愛信不信。”殷冉看到自己剛才說了半天實話，居然被說是編的，更加無語。

“那…殷冉有什麼心願讓你去完成？”

“你怎麼這麼好奇啊？”殷冉還想保持禮貌，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

江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說說你的身世吧。另外…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真正的樣子？”

“你不是看過半張臉了嗎…”

“好吧…說說你的身世吧。”

屈振曾經有一個兒子，這孩子卻在八九歲的時候失蹤了。

本來是出去玩，這一出去，人就不見了。

屈家全家人找了很多年都沒找到。

“原來是這樣…那你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江翎問。

“殊卿告訴我的。”殷冉說，“我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想讓她幫忙讓我想起來，結果我沒想起來，她卻用法術搞清楚我的身世了。”

“華殊卿怎麼就能知道那麼多？”江翎問。

殷冉沒忍住白了他一眼：“你上輩子和殊卿有仇？”

江翎看着殷冉，說：“那你知不知道，當年讓你失蹤，又讓你連自己原本的名字都忘掉的，就是華家？”

看到殷冉一臉半信半疑，江翎接着說：“我聽我父親講過——你别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