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景元和雲連打鬥了這麼會兒,他已經渾身是血。
對方不愧是一腳踏入武者七重門檻的高手,相景元雖然能和他過上幾招,但差距還是有些大!
這也很正常,畢竟他重新開始修煉沒多久。
“我看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我這徒弟就要小命不保了!”
危月吟在心裡和系統嘀咕着。
她一站定,直接隔空拂開兩人。
相景元被師父有意關照,隻是後退兩步,雲連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猝不及防的無形力量猛地将他掀翻在地!
“咳……咳咳!”
雲連迅速起身,垂着腰咳了幾聲,嘴角溢出血線。
雖然他之前占了上風,但也不是沒受傷,相景元的打法十分過激,像不要命一樣少防禦多進攻。
“……閣下是何人?”
雲連揩了下嘴角的血迹,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大腦飛速運轉。
他面無波動但心中驚訝萬分。
自己和少莊主哪怕此時都稱得上是強弩之末,但以他們這種實力,在交手的情況下,也不是随随便便來個人就能輕易摻和的!
而且對方如此貌美年輕,難道這西大陸什麼時候又出現了個絕世天才?
雲連可不是黑胡子老三他們那種沒腦子的。
他不知道此人的背景,哪怕此時被危月吟所傷也沒有直接在臉上顯怒。
“這是我們迷霧山莊的私事,難不成閣下……”
說着感覺不對,雲連的視線在危月吟和相景元兩人身上流連。
“閣下可是與我們少莊主認識?”
危月吟沒有理他,而是走到自家徒弟身邊:“怎麼樣了,還能堅持住嗎?”
“我沒事,師父,”相景元回道,“而且這次還有不少收獲。”
自從看到危月吟,他原本緊繃的神色就緩和了不少,此時更是展露一絲笑顔。
畢竟再次見到仇敵,總是容易回憶起不好的事。
陽光從樹枝罅隙中灑落下來,剛好打在他臉上,美得心驚。
危月吟贊許地點點頭,徒弟就是用功,對于修煉真是一刻都不願耽誤!
……而且報仇的時候也不至于昏了頭腦。
“之後的事就交給師父吧,此人你打算怎麼處理?”她問。
相景元看向雲連,神色泛冷:“他所效忠的是我恨不得飲血啖肉之人……”
“今日我雖不敵他,但我的仇我會親自去報,便暫時饒他一命!”
危月吟點點頭,尊重徒弟的意見。
相景元的成長如此迅速,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對方手刃仇敵的那天不會太遠。
【宿主,要是他說讓你殺了這人,你剛才會同意嗎……】
系統弱弱出聲,它有點好奇。
“同意呀,怎麼不同意?”
危月吟在背包裡找了找,朝着雲連那邊走去。
她邊走邊回系統:“統寶,我說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其實是在擔心自己不敢殺人吧,畢竟穿越到這個位面不久,她心态不一定能轉變過來。
“雖然我不知道第一次殺人後會不會害怕,但既然來到這種‘誰的拳頭大誰有理’的地方,那我自然也會遵循規則辦事。”
……萬事開頭難嘛!
“更何況,如果我動手了,那就肯定是對方該死喽!”
危月吟如此信任自己。
她活得随心所欲,不然也不會那麼快就接受穿越陌生位面做任務這件事。
更遑論從普通人直接開啟修仙模式,她同樣适應良好。
雲連看着站近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心下一突。
他也聽到剛才對方和相景元的對話,這兩人當着自己面若無其事地讨論該如何處置他。
“閣下……我們無冤無仇——”
“停,”危月吟打斷對方,“怎麼能說無冤無仇呢?”
說着她右手一擡,不遠處相景元身側的那把舊劍就自動飛到掌心!
“你剛才沒聽到嗎?”她問,之後又補充道,“……相景元,我的徒弟。”
雲連聞言眉角抖動了下。
他實在不知道他們少莊主為何會認眼前這個女子當師父。
那時在迷霧山莊,相左和相景元關系并不親近,而雲連作為莊主的私人屬下,對相景元了解也不算多。
但即便如此,在他的印象裡……
少莊主雖然為人謙和,卻身有傲骨,哪怕後來經脈俱裂,也不至于随便認他人為師。
除非……雲連悄無聲息地打量着危月吟。
除非這女子真有那實力?!
他張口想說點什麼,但危月吟的劍光已經迅速逼近——
雲連提起受傷疲憊的身體,将體内僅存的内力運轉到極緻,往旁邊側身閃躲!
盡管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了。
起碼遠處的王午瞪得眼睛都酸了也沒看清……
但雲連還是被那猶如有了意識的光刃追蹤刺進了右臂!
他神色再度陰沉下來:“閣下既然如此蠻橫無理,那雲某便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