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挂斷之後方雅甯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雖說她每個周五都是以這種心情迎接即将到來的周末，但今天這種情緒似乎格外急切些，以至于她都沒能注意到從衛生間走回來的袁城。

袁城看着她，面上有些好奇，但很快又轉變成禮貌的笑容：

“剛剛才發現已經下班了，不好意思耽誤你這麼久，要不我請你吃個飯？”

“不用了，”

方雅甯回答的很迅速：“我晚上還有事。”

袁城對這個回答似乎有些意外，略顯疑惑地挑了下眉之後又很快恢複到正常的樣子，說行，以後有機會再聚。

從咖啡店出來之後袁城沒回事務所直接下班，這讓方雅甯松了一口氣，連忙沖回辦公室。

辦公室裡已經沒人了，她簡單把東西一裝之後又重新回到樓下。

明遠深的車移到了路邊上，是個即不會顯得過于乍眼引人注目，也不會讓方雅甯走太遠的距離。

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邊寄安全帶邊問：

“怎麼今天又是你自己開車啊？”

“我讓司機先下班了。”

明遠深擡手調了下空調的溫度，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方雅甯有時候甚至懷疑明遠深内心深處是不是想要當一個廚子，要不然怎麼總是關心自己想要吃什麼。

想到這兒，她笑笑：“都行，聽你的吧。”

明遠深聞言也就沒說話，隻唇角往上擡了擡，很輕快地嗯了聲。

車開到一半，有個電話打進來。

是周秉川，叫他一起吃飯。

明遠深沒答應也沒拒絕，而是沉默了會兒，問：

“William去嗎？”

“...”

周秉川突然聽到個英文名愣了幾秒：“你說裴安倬？他不來，家裡有事。不是，你幹嘛突然這麼叫他？”

William是裴安倬在國外讀書時候的英文名，已經好些年沒人叫了，也就是幾個人之間互相熟悉，不然恐怕都反應不過來。

明遠深不動神色地瞥了方雅甯一眼，等确認她面上神情沒什麼變化才微微松了口氣，

——他目前還不是很想讓方雅甯知道自己和事務所之間的關系，自然也就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和裴安倬認識。

電話挂斷之後明遠深沒立刻開口，反而是方雅甯轉過臉來：

“有人約你吃飯？”

周秉川嗓門不小，加上車子裡安靜，斷斷續續的她也聽到一些。

“嗯。”

明遠深點點頭，側眸看了她一眼：“你想去嗎？”

“我？”

方雅甯頓了一下：“我去，合适嗎？”

她能從剛才說還的語氣判斷出電話那頭的人大概是明遠深很要好的朋友，她甚至做好了前面路口下車自己回家的準備，所以面對明遠深的邀請一時有些沒轉過彎兒來。

明遠深打了下方向盤：

“有什麼不合适的，”

“你現在是我老婆。”

他語氣淡淡的，仿佛沒覺得老婆這兩個字有多燙嘴，但方雅甯卻紮紮實實臉一熱，原本松弛的手指頓時将衣擺攥緊，咬了下唇。

“那我們過去？”

明遠深像是沒察覺到她的反應，詢問道。

方雅甯看着車窗外，等臉上溫度稍微降下來一點之後才偏過頭掃了他一眼，聲音很小：

“行。”

-

吃飯的地兒是明遠深他們幾個常聚的那個四合院，方雅甯從沒來過，下車的時候有些驚訝，畢竟京北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誰能想到在期間還藏着這麼一處紅牆綠瓦的院落。

一下車之後就有服務生迎上來，帶着他們往裡間的小院走。

大概是為着迎合環境氛圍，院子裡算不上亮，再加上方雅甯今天穿了雙高跟鞋，腳下不免更加謹慎。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越小心越容易出錯，下一步擡腳時，鞋跟竟卡在一處縫隙裡，方雅甯失了重心猛地一個踉跄，不等她驚呼出聲，邊上明遠深的手臂便已經橫在她腰後。

“沒事吧？”

聲音緊張又急切。

方雅甯被他掌心灼熱的溫度燙了下，嗓子發緊：“沒事。”

前方引路的服務生見狀趕忙道歉，解釋是大概是最近新換的鵝卵石沒有選好，這才導緻地面不夠平整。

“叫你們經理立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