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啊?是是,還是不是?”
“你怎麼這都不懂啊,這種事怎麼能堂而皇之的說出來,沒否認就是承認啊!”
“你這話說的也有些道理,小方你覺得呢?”
面對突然朝向自己的提問,方雅甯隻能略顯尴尬的笑笑,因為在她的設想裡,這事兒既不是裴安倬做的,也不是袁城做的,
應該是明遠深做的才對。
雖然她并不太了解公司中高層的人事變動,但這麼些年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像宋勇這樣的職業,是不太可能因為袁城幾句話就有所變動的,有這個實力的,算來算去也就隻有明遠深。
而且那天飯局回去兩個人在家裡吃飯聊天的時候,方雅甯是把飯局上的事情一一都告訴了明遠深的,其中自然也包括宋勇幾次三番讓自己喝酒的事情。
如果他都記得的話,并且覺得宋勇的行為算是對自己有所冒犯的話,那麼動機也就有了。
可為什麼袁城又表現的這件事像是他做的一樣呢?
方雅甯擡眼看了下袁城辦公室緊閉的房門,隻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這股困惑在下班坐上明遠深來接她的車時達到頂峰。
她咽了下口水,手不自覺捏着安全帶,視線斜過去看了下正在專注開車的男人:
“那個,宋勇被調職了,你知道嗎?”
明遠深趁着等紅燈的間隙,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知道。”
他的語氣明明很平淡,卻讓方雅甯心裡和吃了定心丸一樣——
像宋勇這樣的小人物,他不僅記得,還知道對方的情況,可不就是證明這事兒和他有關系嗎?
方雅甯手松了松,上半身朝明遠深的方向傾斜了下:
“是你安排的吧?”
明遠深從她開口的第一個字就知道她要問什麼,笑了聲,表情玩味:
“你覺得呢?”
這一下倒是搞得方雅甯有些不好意思了,抿了抿唇:
“那肯定是你啊,”
“除了你也沒人會因為這件事費心思了。”
“謝謝你。”
明遠深單手搭在方向盤上,語氣輕松:
“不是什麼難事,宋勇本來就不是适合這份工作的人,給他換個崗位,大家彼此都舒服,算是雙赢。”
“即使這樣,”
方雅甯緊跟着他開口,表情誠摯:“我也要說謝謝你的。”
即使這件事對明遠深來說不過動動手指,但其間的心意,卻實在不能當做無事發生。
明遠深聞言唇角往上擡了下,聲音裡帶上些散漫的笑意:
“就光口頭感謝,沒有點兒别的什麼嗎?”
他說這話本意是想轉移一下方雅甯的注意力讓她别想太過,結果沒想到方雅甯卻認真起來,抿唇垂眸沉思了會兒,擡起臉:
“那你想要我怎麼感謝啊?”
明遠深挑眉,偏過頭來看她一眼:“什麼都行?”
明明就四個字,卻硬是被他的腔調帶出些浮想聯翩的畫面來,方雅甯臉熱了熱,梗着脖子:
“正常一點的...就行。”
車廂裡安靜了幾秒,明遠深用眼角餘光掃過自家老婆瞬間睜大的眼睛,隻覺得這人突然變成隻警惕的兔子,連耳朵都在不自覺打着顫,就好像自己是隻不要臉的大灰狼,随時準備撲上去似的。
一時都不知道是太信任自己,還是太不信任自己。
想到這,他喉間溢出兩聲悶笑,但又不得不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
“肯定是正常的啊,比如,親自下廚請我我吃頓飯?”
“吃飯?”
方雅甯倒是完全沒想到這一出,愣了下,心裡說不上是放了口氣還是别的什麼,眼睛眨了眨:“就,吃飯?”
恰好是個紅燈,明遠深側過身子:
“不吃飯也行,那我就想點兒别的感謝的法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微微挑起,語氣中帶着幾分玩味和蠱惑,方雅甯呼吸猛地一滞,連忙開口:
“不不不,吃飯,就吃飯。”
她說完,手指很輕地蜷起來,補了句:
“不過我廚藝一般啊,吃的時候不許嫌棄!”
正巧前方信号燈變綠,明遠深趁着最後一秒,看了眼身側女人明顯泛起一片紅暈的臉頰,勾起唇角,伴着發動機細微的轟鳴聲,輕聲道:
“放心,”
“我怎麼可能嫌棄。”